未发育第二性-征的未成年。
他瞄了眼通讯器,漠然地说:“请回答以上问题。容我提醒一句……下一轮记忆提取措施将在十分钟后执行,你只有九分钟的陈述时间!”
“雷泽.伊尔,如果你不想被丢进监狱里做些无偿挖矿、纺织、养殖的工作……这是你最后可以争取最低处罚的机会。”
“这些问题很好回答的吧?为什么你要在星网上率先挑衅雾隐会?你的目的是什么?”
“安德烈警员。”
察觉出安柏对他持有轻微的怜悯心态。
(真恶心,他所有的一切都令我恶心。他的翡翠色眼睛,他那向后梳的整齐暗色金发,他的珍珠皮肤。)
雷泽聪明的换了个称呼。
并且展露出一副温和善意的诚恳面孔:“我不太喜欢‘坦白’这个词。”
“这就好像……我真的有做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对待我——联盟遵纪守法的合法纳税人——的方式……”
“仿佛我是什么超大型恶性案件的主谋或者什么危险性极强的易-爆武器似的。”
“甚至给我注入了三次肌肉松弛药剂……我不明白,我也只是个烤肉店老板而已……”
安柏冷冷地说道:“你还有八分钟的陈述时间。”
“好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即使事到如今。你不会相信……你会相信我的话吗?”
雷泽舔了舔炸裂开的嘴角,如同木头一样的舌面很久以后才尝到一股汗味与血腥气混合的咸甜味,尝起来很像厨房里常备的除臭剂。
不客气的说,也挺像这位实习警员的。
“我是个烤肉店老板——濒临破产,一无所有的家伙。雾隐会?哈哈哈哈谁会在意啊!信仰?!神明?!”
“神会给我钱吗?神会给我女人给我权利给我地位!给我许多许多的钱吗?!神给不了我,更别说那个冒牌货的所谓魔女!”
“今晚来我店里的两人是不是雾隐会成员关我什么事?安德烈警员,你看过我的记忆不是吗?”
雷泽微笑:“你像观看一部全息电影似的随意的暂停、快进、倒退、重复不停地研究我的记忆。”
“真不好意思……我那贫瘠肮脏的记忆让你很想吐吧,请不要在意,见到我这样的臭虫蟑螂能忍着不暴打我一顿,已经是很有原则底线的高尚人士。”
“我早在浮空警车里就向你们说过一遍,”雷泽瞟他一眼,“在这里我同样重复了五遍,五遍!”
“——今晚2点多,这俩疯透了的家伙顶着风雪来我店里,从黑色披风里掏出一个挺厚实坚固的金属保鲜盒,盒子里放有一只人类种女性的断手。”
“我接过盒子,”他说,“我把断手扔到厨房料理台上,我给他们处理这份‘食材’——用锋利的菜刀片成薄片,如果你吃过我家的烤肉你就会知道我切的有多薄。”
“然后我给他们摆出好看的花样,肉片下还垫了些合成绿叶。他们不让我烤、不让我蒸、不让我煮……我就切了片给他们端出去。我端出去了……”
“在此期间,我们没有发生任何肢体冲突或语言冲突,也没有过三句话以上的交流和接触。”
“他们在我店里只呆了十几分钟……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离开的,我也没有给他们提供过逃跑的帮助。”
雷泽目光严肃的看向安柏:
“听着,假如我真的有什么小型定点传送武器或者模拟环境隐形衣——这俩玩意任一个起码千万星币起步,还不一定买得到。”
“——我他-妈现在应该躺在某家耗子酒店的发霉床上或是在吧台前喝个大醉,而不是被你小子唠唠叨叨的折磨个几小时!”
“你做的出来。”安柏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到。
雷泽抬头看他,有一刹那——他感到一股恐怖、骇然的感觉缓缓升起。
那是谎言即将被戳穿的恐惧——尤其是安柏以他那理智、漠然的口气说道。
雷泽眨眨眼,从一百倒着往回数数,那股从脚底窜上脑门的寒气便瞬间消失不见。
安柏.安德烈以冷静、犀利的专业眼光打量着雷泽,像是在估量他每根骨头的重量:
“雷泽.伊尔,男性,34岁,五等公民。家庭地址在:天海市十一区球墨街道B栋第三街道的277号房。”
“六岁之前生活在天海市的儿童之家,后因儿童之家的院长左侧脖颈大动脉被锐器贯穿,失血而亡后被联盟收回儿童之家里所有孩童,期间辗转于三家收容所。”
“九岁被长昼星雾都市的塞尼奥尔夫妇收养,公民身份从六等升为五等。”
“十六岁依靠雷切尔银行的助学贷款与共工大学的奖学金进入共工大学,就读于机械系甲班。上大学后的第一个金月假期,养父母被困家中活活烧死。”
“由于当地警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与嫌疑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