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成人礼
短暂的欢愉日过去，安川一中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死水风格。
高考倒计时一个月，模考一波接着一波马不停蹄。
冲刺阶段很累。试卷和答案犹如路边的批发传单，无差别地分发四散，堆满了课桌。无神的双眼里，积攒着对分数的渴求和对解脱的追求。
我们的身体处于炼狱，灵魂却置于庙宇。
程初很高兴，因为她考的一次比一次好，年级排名也上升到了前三。
理科总榜咬得非常紧，尤其前几名竞争激烈。宋时偶尔掉下过第一的宝座，但是很快就夺回了。
学校的光荣榜上，他是亘古不变的常青藤。
人人都说你是天才，不用付出努力就能轻松夺冠。
不是的。
你走过的路，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脚下，鲜血淋漓，四面八方涌入的评判，被粉碎的血肉模糊。
———
五月四日，青年节，也是安川一中规定的成人礼的日子。
广阔的绿色操场装满兴致勃勃的少年们，搭建的成人门承载着对未来的希冀。
所有人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由于成人礼赋予的特殊意义，女孩们身着礼服也不奇怪浮夸，只觉盛大华丽，像是夏日纯洁的永生花。
程初穿的是一条白色连衣长裙，露出精刻优美的锁骨，月亮项链躺在胸前。腰线很合身，正正好好展示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配了双干净的小白鞋，清纯又可人。
这条裙子是周亦语和杨星也陪她去买的。
成人礼前一个星期，周亦语问她：“程初，你成人礼打算穿什么？”
程初抿嘴思考了会，说：“穿校服吧。”
杨星也捏了把她的肩头，手指陷进了她的锁骨窝，“别啊，你身材这么好，必须穿裙子！”
平常在学校就没见她穿过私服，现在机会来了哪有放过的道理。
“对对对，周末我两带你去买。”周亦语握着她的手，十分诚恳。
程初有点难为情，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穿裙子，对她来说太羞耻了。
周亦语握紧了几分。
“那我回去跟我妈说一下。”
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回复，周亦语倏地抱住了她。
亲密动作触发警报，杨星也的旁白准时响起：“又来了。”
———
商场内。
周亦语拿着一件吊带在程初面前比对。
鲜艳的红色格外亮眼，鱼尾样式，收腰设计，勾画身材曲线绝对一流，背后还有大镂空，两条纤细的肩带系在脖后，让人浮想联翩。
程初面露难色，小幅度地推了推面前的裙子，“不了吧亦语，这也太……”
太性感了。
周亦语啧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反驳：“怕什么，什么好看就穿什么啊。”
“可是……”
她实在有点做不到。
“你别难为人家程初了，挑个小家碧玉风行不？”杨星也插一句。
周亦语扭头看到害羞的程初，有些不情愿地收下建议，转身把红裙放回原处，在它附近又拿了一件相对收敛的黑色裙子。
得。
吊带改短裙了。
杨星也看得两眼一黑，路见不平一吼，“你这挑的都是你喜欢的吧。”
“我可没说这是给程初挑的，”她意味深长地睨了眼杨星也，漫不经心道，“这说不定是陈逸喜欢的。”
“唰”一下，杨星也的脸变得像成熟苹果一样红，顾不上逻辑，她口齿含糊地回她：“你……瞎说！这事……不用你操心。”
“是是是，不用我操心。该陈逸操心。”
“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
趁两人拌嘴，程初自己起身到浅色区挑了件裙子。
“这件怎么样？”她拎着衣服问。
停下激烈的唇枪舌战，周亦语及时抽身回答，“这么保守？”
杨星也的脸还红着，好像偏就跟她杠上了，“跟你挑的比起来哪件不保守？我觉得挺好的，就这件。”
“嘿你真是……”
程初没多纠结，这是她能接受的最大程度了。她转身进试衣间更换。
出来之前两人已经停战，都在耐心地等着她出来。
程初身着一袭白裙徐徐走出。
“我去！”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怪不得都说白月光杀伤力大呢。周姐，要不要考虑换个风格啊？”
“姐的风格从不被定义。”
没有任何异议，程初自己也挺满意，一点不拖泥带水地到收银台结账。
资金是刘云批的。她自己挺爱美，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