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来人员的声音,医生快速放下手机,理了理衣领,蔼然一笑,“有事吗同学?”
她这才迈进门。“我手上擦伤了,想处理一下”,她挽起袖子,展示伤口,泰然坐下。
医生轻轻端起她受伤的手,仔细观察伤势,眉头皱得突起。“伤的不重,我拿酒精先给你消毒哈”,他说话时眉头才松开。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
镊子夹住棉花,蘸取少量酒精。只是轻轻碰到伤口表层,程初的神经就如同触电般酥麻。
她紧闭双唇,咬紧牙关,每擦过一道,她的拳头就攥紧一分。
见多了这种情况,医生轻车熟路地唠家常缓解疼痛。
“现在运动会,受伤也很正常,我今天上午就接待了好几个了,伤的比你重多了,什么拉伤啊,崴脚啊,都有。”
“我不是运动受伤的”,程初弱弱地回他。
医生有点惊讶,没运动就受伤的,还是今天接待的第一个。
“虽然说年轻人好得快,那也要注意啊。”
“嗯,谢谢医生。”
直到最后包扎完,程初都没为疼痛发声。
换作是周亦语,她一定会抓着医生问她会不会死,然后杨星也捂住她的嘴,让她赶紧呸呸呸散晦气。
她想象着,笑出了声。
———
操场上,陈逸和宋时的高光时刻终于有所弥散。杨星也好不容易找到个空隙,把攥在手心都快煮熟的水递给他。
被周亦语逮个正着。
“前面的,干嘛呢!我告老师了哈”,周亦语提高声调,做出上课举手发言的样子。
陈逸闻声回头,露出百试百灵的梨涡,双手合十,“别,周姐,我就想喝口水。”
周亦语过来,先是一番打量,紧接着发出冷笑,“你小子,要不是杨星也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也在我们学校。”
陈逸侧头望杨星也,女孩不好意思地弯眉浅笑。
三个人站在一块叙旧,寒暄,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不远处,有人朝陈逸挥手。
“不好意思哈各位,教练找我了,下次再聚”,陈逸神色匆匆,先行告辞。
马哲恒跟安了导航似的,带着宋时找过来。
“程初呢?”周亦语看着宋时身后空荡荡的位置,表情微变。
“哦,她擦伤了,去医务室包扎了。”
“她一个人吗?”
“应该是吧。”
“你为什么不陪着她?”
“不用吧。”
寥寥几字,云淡风轻。
周亦语无语凝噎。
在宋时的观念里,陪伴不是件必需的事,如果对方不提出需求,他也不会主动要求。
没有为什么。
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