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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星也说的没错，王兴国确实有私心。一道题只要一直没人答得上来，他就会请宋时出山。
当然，他的底气押对了人。
宋时对答如流，在解出题目的基础上，还能提出更多新颖便捷的方法。
众人皆惊叹不已，自认佩服。
换座位后，程初对回家的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和宋时一前一后的走着，莫名觉得与他的距离感减弱了不少。路过小猫的时候他会驻足，程初就像是跟踪被发现了一样惊慌地停下来，还是被注意到了。
“程初？”他主动开口问。
她有些错愕，愣了几秒后弱弱点头。
“你也喜欢小猫吗？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是你送的火腿肠吧。”他声音染笑，带了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戏谑，自然地回忆起来。
程初藏不住笑意，眼睛被这句话点地闪闪发亮，自若道，“嗯，是我，我挺喜欢小猫的。”
接着便没话题了。
程初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抽筋了，居然连忙从包里翻出一道数学题，装作有问题要问他。
宋时接过她的作业本，环视四周，“这里有点暗，我们到路灯底下讲吧”，说罢便走向附近的一盏路灯。
他长得高，步子大，没几步就走到了，程初得跟着慢跑才能和他同频。
路灯下，他的侧脸越发清晰。鼻翼挺拔如松，眼尾舒展流畅，他半阖着眼，翘起的睫毛历历可见，如同展开的折扇。
与平常的温柔开朗不同，讲题时的宋时认真严谨，细致地讲清楚每个步骤，遇到难懂的地方还会特意停下来问她能理解吗，不理解的话他就再讲慢一点。
程初甚至觉得，王兴国可以下岗了。
要是时间再慢一点就好了，就在此刻定格吧，她心想。
不远处，汽车鸣笛，意在敦促。宋时不作理会，小心翼翼地把作业本合上归还给程初后才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程初凝望着他的背影，看出了神。
程初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她的心跳和眼神知晓。
宋时走远后，她独自回小卖部买了一个精美的厚本子。
那个闷热的盛夏，少女的心事渗透进作业本里，她把瞬间定格在日记，让文字诉说最纯粹的悸动，除了她，没有人知道。
年少的秘密总是很隐晦，不经意的对视，专属的沉思，孤单的惦念，连再无聊的数学题都有趣了几分，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告，她心动了。
这样是不对的，程初默默否定自己。她应该遵循安排，与学习共沉沦，同成绩共舞。
如果要走近他，就要以旗鼓相当的姿态。
但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直到睡觉前，她都还没想通。她的终极目标是高考，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挡，但是如果这份情感的影响不大，好像也可以保留。
问题是选择性的，而她是矛盾的。
可她偏偏忘了，她也是胆小的。
只要走进教室，她就迅速开启静音模式。杨星也和周亦语每天都会斗嘴，程初听的最多的与她有关的就是“shut up,ok?能不能学学人家程初”，下一秒就要起身捂住对方的嘴。
程初总被逗得哭笑不得。
下意识看向他的反应，收获的从来只是不会回头的侧脸。
以前她发呆喜欢看窗外，现在多了张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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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逐渐有凉意侵袭，气温稍微下降，冷风夹杂着傍晚的微光，白昼提前进入黑夜，安川真正步入了秋天。
周亦语提出一起去聚餐，美其名曰是分科前的散伙饭。
听闻女儿的朋友邀请吃饭，刘云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她：“成绩好不好？别乱交朋友。”
程初说好。
刘云半信半疑，非要亲自送她去赴约，目的很明显——她要确认程初有没有撒谎。
程初推脱不掉，只好答应。二十分钟的车程，她说了不下五十次的“你一定要跟她们好好相处。”
程初听出话里的潜规则，一路沉默。
周亦语和杨星也早早就在门口等着。
到了才发现，这就是上次和程志强来过的那家店。不过，那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
刘云边开车靠近边打量这两个女孩，都穿戴端正，还算得体，不像是街边混不吝的不良少女，怀疑的心才放下来一半。
“你们就是月月的朋友吧，她不爱说话，你们多担待，以后互相照应。”她坐在车上，祥和地交代。
“一定会的阿姨，我们还得让她多担待担待我们呢。”周亦语笑得也假，家长面前专姿态。
程初下车，刘云掉头回去。她连忙问：“我没来晚吧？”
“没有。但有人迟到了。我们先进去吧，不等他们了。”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