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村妇,倒是姿容甚佳。”
宋然浑浑噩噩,后脑勺被重物打击后的疼痛明显,身上也甚是酸痛,不知是她被人拖曳的原因还是这两日她得风寒的缘故。
她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可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一般。
耳旁的声音很是陌生,她心脏跳动的很快,害怕自然是有的,可她还是沉下气,想要尽可能搞明白自己身处环境。
她能明显感觉到那人粗粝的大手抚摸在自己的脸上,嘴里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他带了丝惋惜:“可惜了,姑娘。”
听他说罢,宋然能明显感觉到有人将手穿过她的脖颈,将她上半身支撑了起来,接着嘴边便是冰凉的触感,那人强行掰开她的嘴角,灌喂着什么。
她这两日风寒严重尝不出也闻不出味道,只觉喉咙一股火辣之感。
她被重重放下,也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右手可以渐渐移动。
宋然仍能感觉到那人来回走动,之后脖颈处的剧痛令她瞬间清醒,她猛地睁开双眼,抓起右手边的碎石,朝那人扔去。
这里应该是山洞一类的地方,昏暗潮湿,她根本来不及看清那人的模样,求生本能驱使她用最快的速度朝光线来源之地冲去。
她似乎只注意到那人深色的衣物,似乎与这昏暗之地融为一体。
她拖着疲乏沉重的身体,却爆发出此生最大的潜力,她跑出山洞,一往无前,心脏跳动的剧烈,全身都似乎有烈火在燃烧一般。
她口干舌燥香汗淋漓,惊慌、害怕,但她没时间软弱,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好在这座山的地形是她所熟悉的,即使山路崎岖,也没有减轻她奔跑的速度。
但即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后面那人追赶的速度,他没有说话,但她能感受到令她后背发麻的威胁,危险的、攸关生死的。
她硬着头皮,选了一道密林更加茂密的道路。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她终于能隐约听到乡道车马的声音,只要翻过这座山,她就能得救了。
可奇怪的是,她的身体愈发沉重。
她渐渐感觉四肢开始僵硬起来,她都能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了,可想要回应的话语却被卡在喉头之中,无法破口而出。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刚刚那药水的缘故么?
惊慌无措、害怕委屈,一瞬之间充斥着她的灵魂,冰冷僵硬逐渐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梦魇的历史再一次上映,绝望而无助。
“庭萧,救命...我害怕,我害怕...”
很快,她似乎被卷入了一场巨浪之中,巨浪温和而热烈,她随之沉浮。
四肢的僵硬冰冷逐渐被熔化,全身上下渐渐地感受到温暖,似被暖阳照射,充满炙热气息。
红粉纱帐,床上之人醉意朦胧,神色也逐渐从慌乱到恬静。
宋然额头之上有些薄汗,脸颊红润,唇色潋滟,她静静躺在大红被单之上,呼吸逐渐平静了下来。
床帘紧闭,遮挡住她娇嫩容色。
而床帐之外,沂楼老鸨正被侍从押跪在地,瑟瑟发抖。
“大...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有什么误会咱们好好说...好好说...”
老鸨柳妈被突然押到房中,这才看到那些侍从身上的金牌,惊觉这屋中客人身份尊贵,一时忐忑之意更甚。
她偷偷抬眸朝贺庭萧看去,后者虽色厉内荏,但眸中餍足之色并未褪去,她心下了然,眼珠转了转,做了这么多年的烟花生意,她自然知晓眼前大人的心情还算不错。
她试探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老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庭萧也不拐弯抹角,直问道:“严府小少爷严文韬是否这里的常客?”
柳妈毫无迟疑,连连点头,道:“可不嘛,严小少爷出手阔绰,时常上我们这儿买醉。”
柳妈一瞬知晓了贺庭萧此行目的,她也听说了严府那些事,继续道:“不过我们沂楼里的姑娘其实并不太喜欢同他周旋,他...他有些特殊的癖好...”
柳妈眼珠又转动了一番,神色带了些愁绪:“大人,不瞒您说,人家父亲是我们南洛城最大的官,我...我这生意也仰仗着管家的不为难...这有些话真是不太方便...”
贺庭萧看了她一眼,知晓这老鸨此话不过还想捞些好处,他也不吝啬,又递给她一锭足量金子,道:“其它你无须担忧,只管好好说话。”
“是是是,多谢大人赏赐,大人真是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柳妈嘴巴抹了蜜般,继续道:“大人这般神仙人物,自会庇护我等...”
见贺庭萧脸色有些不耐,柳妈赶紧道:“那严家小公子在床榻之上有些癖好,伺候过他的姑娘们都知道,喜欢用些器具,喝高以后还很是不会怜惜姑娘家。”
柳妈见贺庭萧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