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突然而至的大火,除了严府仆从,连来严府做客之人也有不少加入进了救火的队伍中。
人员一时有些混乱,但好歹这火势终是控制住了。
大火褪去,此刻本应寂寥的严府此刻却被许多人围观着。
刚刚大家都忙着救火,竟未发现这严府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停放着一具棺椁。
鲜红的漆木,在夜色中更显凄厉,半开着的棺门,里面的红衣若隐若现。忽然而至的冷风吹过,带动着严府门口悬挂着的大红灯笼,竟给这严府增添了一丝诡异萧瑟之感。
严修文只觉大脑阵阵发痛,听到仆从汇报完后,见贺庭萧已经前往府门,自己也不敢懈怠的赶紧跟了上去。
贺庭萧已命人保持好后宅现场,宋然也加快步伐跟在他的身后,很快那具棺椁便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
侍从们举着火把将那棺椁团团围住,其他围观之人皆被挡在侍从的包围圈外。
宋然听力极好,能听到人群中频繁出现的几个词汇。
“少女、自尽、强迫...”等的字眼。
这些话语都指向严府中的小少爷严文韬。
这些窃窃私语之人有些流露出惋惜之意,可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般的低语轻笑,言语间还带有着对尸骨的轻浮语句。
宋然皱着眉,她知晓有些人本性便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对死者的那些不入流的声音,还是引得她蹙起眉头。她轻扫了一眼那些被官差挡在身后的人群。
宋然扫眼而过,竟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白色身影。
“谁第一个发现这棺椁的?”贺庭萧问道。
“是...小的...”一仆从有些紧张道。
“小的名叫邓忠,今日是因小少爷宅子着了火,便听命疏散着府里宾客,刚带着最后一位宾客和他的仆从前往府门,结果刚出门便发现这...这棺材停在门口...”仆从解释道。
怕大家不信,他指向人群中一人道:“这位公子可以替我作证,他便是最后那位宾客,我们...我们一起看到的。”
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杜云清。
杜云清带着他的仆从竹子大大方方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对着贺庭萧等人行了一礼,道:“他说的不错,今日正逢严府喜事,本想着沾沾喜气,未料到竟发生这样的事。”
“杜云清,又是你?”贺庭萧声线有些冷,意有所指。
宋然觉得有些奇怪,之前贺庭萧对他的态度似乎并不这样。
“也不算巧,本少也是知晓宋姑娘在府中,本想前来打个招呼的,奈何今日在府中待了许久都未见到宋姑娘。”说罢他朝宋然这处看来,勾唇笑了笑。
贺庭萧神色更冷。
“杜公子可有什么发现?”宋然被点到名,愣了愣问道。
昨日她也是浑浑噩噩地回了严府,连杜云清什么时候回去的也没注意,住在什么地方也忘了问。
杜云清思索了片刻道:“有个地方我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旁边的宅子这么近,应该也有人在门口处守着,怎么直到我们出去,才发现有具棺椁毫无遮掩的摆放在门口。”
“今日大火,人员一时安排混乱,导致有心人有机可乘...说不定就是这放棺椁之人纵的火,声东击西,为了恐吓我们!”严修文忍着头痛道。
“恐吓?所谓何事?”贺庭萧看着他,问道。
“这...这...贺大人,下官为官时间不短,各种案子为了公正公平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准是那些心怀不满之人所做,想要给下官一个警告罢了。”他叹着气,解释道。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宋然蹙起眉头,看向棺椁,问道邓忠:“今日你看见的时候,这棺椁可是打开的?”
“是,小的就是看着棺盖打开,便去看了一眼,吓得小的赶紧朝小少爷宅院跑去,汇报给了门卫。”
宋然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么犯人的重点便不是想通过棺椁吓人,而是想让人看见里面这一具白骨新娘。
“贺大人,如此看来这具尸骨才是重点,送来之人想必是想通过这尸骨告诉我们些什么。”
“晓生哥、九哥,帮把手。”宋然示意唐晓生和张九搬动一下棺盖。
严修文想要上前阻止,可看着贺庭萧默许的模样,一时也只能任由宋然等人开棺查看。
在火把的光亮之下,一具穿着大红嫁衣的白骨映入宋然的眼帘。
裸露出来的骨头看起来保存的相当完整,头骨之上还有银质的头冠,有些许的发黑,这是氧化的原因,耳边还有落在棺椁里的黄金饰品。
一看便是被人精心打扮过得,宋然摸着尸骨身上的嫁衣,这嫁衣的颜色鲜艳,即使在火光之下宋然都能感受到这颜色的艳丽。
嫁衣的材质也是用上好丝质制成,而且完好无损,根本不像是经历过尸身腐烂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