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亭轻轻的抚摸着周秀秀妖艳的脸,注视着她鲜红的双唇,“这个孩子从小就性子淡薄,对什么事情好像都提不起兴趣,对身边的人也不过分亲近。长大后,拜师学艺,云游四方,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顾南亭努力的想要回忆顾惜安小时候的模样,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周秀秀听到顾南亭这样说着,心下了然,这个嫡子虽然身份尊贵,可是同着侯爷接触甚少,这父子的感情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侯爷,如今顾惜桐这般的深得侯爷宠爱,妾身却有些吃醋了呢,我也想要为侯爷生出一个乖巧的孩子,为着侯爷尽孝。侯爷你可明白妾身的心思?”周秀秀故意冲着顾南亭媚光流转,眼里闪烁着星光,声音娇媚的在顾南亭耳边窃窃私语着。
顾南亭哪里禁得住周秀秀这般的挑逗,心上一热,“今日为夫就圆着你的梦,可好?”顾南亭一把将着周秀秀抱在怀里,跨大步的向着床榻走去。
周秀秀的脸色绯红,用纤弱的双手轻轻捶打着顾南亭,嘴上却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夜色微醺,月亮渐渐的升到空中,清冷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将顾卿云院中映照出一种朦胧的美来。
顾卿云轻身躺在卧榻上,吃过晚膳,她就将伺候的侍女都屏退下去,独自躺在床上休息。
此时的她手上轻翻着一本古今杂谈,正读的起兴。对于那些讲述礼仪的书她向来是不感兴趣,反倒是对着描写这些奇闻异事的杂谈,读的津津有味。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些看似稀奇古怪,不可思议的事情,却也可能会发生。比如,穿越后的顾卿云竟然会死后重生,这事情要是放在往常顾卿云肯定是万万不会相信,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离奇的发生了。
顾卿云的纤纤细手轻轻的翻过一页,书籍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整个屋子都显得安静极了。
顾卿云对这样的静谧十分的喜欢,没有喧嚣,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着自己,独自的倾听外面秋风吹落叶的哗哗声,屋子里宁静的不像话。
“咕咕,咕咕。”外面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顾卿云
侧起身来,倾听着。
“咕咕,咕咕。”顾卿云的心中一动,深秋的夜晚哪里会有什么布谷鸟的叫声,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伪装出来的。
顾卿云穿上麋鹿毛皮做成的披风,向着外面走去。
果然,独孤尘站在庭院中的假山旁等待着她。
“我当是哪只不知死活的布谷鸟还在半夜鸣叫?”顾卿云见到独孤尘禁不住就是一顿嘲讽。
“王爷终日云游四方,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这么冷的天,你可还能听到哪里有鸟叫?”顾卿云虽然嘴上嘲笑着他,脸上却笑了起来。
独孤尘难得见到她一笑,顺着顾卿云的话“除了本王这只傻鸟以外,哪里还会有什么鸟在这么冷的天叫。”
顾卿云心上有着一瞬间的停顿,她怎么会不知道独孤尘是大半夜前来看望她。“听着下人们说,王爷白天才刚刚到过府上,怎么晴天百日不来看望小女,晚上凉风习习,却要像着小偷一般偷偷前来。”
“男女授受不亲,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再说,本王早已对小姐的墙垣翻的习惯了,翻起来也是十分的顺脚,相
比走路,翻墙可是要近了不少。”独孤尘的眉毛轻挑,对顾卿云仍是一副玩笑的样子。现在的顾卿云尚未婚配,他为她的声誉着想,独孤尘还是觉得私底下见面比较方便一些。
顾卿云自是见惯了他轻浮的样子,也不生气,“王爷的习惯可真是有着独到之处呢。”顾卿云也不避讳的同他打趣。
夜光淡淡的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独孤尘抬眼看着顾卿云,她的头上还缠绕着厚厚的白纱,将头上的伤口包裹的紧紧的。看着她的伤口,独孤尘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向顾卿云信步走去。
“听闻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你的伤势。现在还疼吗?”独孤尘伸手抚摸着顾卿云的额头,这么大的纱布,伤口必定是极大。
额头上传来独孤尘抚摸的触感,顾卿云脸上一热,对独孤尘突如其来的关心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独孤尘此时和顾卿云挨得如此相近,一直以来顾卿云见惯了他的轻挑,如今面对着他的关心竟是一时间面红耳赤
,羞涩难当。
趁着月光,独孤尘窥探着顾卿云的不知所措,心上又闪过捉弄她的心思,“想不到,一向淡定自持,能言巧辩的大小姐,却语塞了。”独孤尘看着顾卿云的窘迫有些好笑,刚才还伶牙俐齿的她,这下倒是说不出话来了。
顾卿云见他这么快就转变回不正经的样子,也是有些好气,这独孤尘变脸简直比变天还快。
“伤口总会有不再疼痛,痊愈的一天,王爷就不必挂心了。”顾卿云语气平淡的不像话,对着头上的伤疤显得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