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瞬后便转身去打开窗户。
“你怎么来了?”她慢慢挪回床上坐着,看向站在门口的飞鸢。
飞鸢反手关上门,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她微微仰头瞅她。她抿了抿唇,脸上浮现一丝挣扎,半晌后从胸口掏出一个天青色瓷瓶,小巧精致。
“这是解药,每两个月一服,”她将瓶子递了过去,微微撇过脸故意不去看她。
鱼听雪嘴角勾起笑,拿过瓷瓶搁置在一旁的桌上,温声道:“多谢了。”
“我这是怕什么时候你又没来得及服药而毒发致死,”她眉头微蹙,语气更冷,“药快服完了告诉我,我会再给你一瓶。”
她点了点头,脸上是清浅笑意。飞鸢被她的眼神看得愈发不自在,丢下一句“你好好养着吧”便大步走了出去。
鱼听雪拿起瓷瓶看着,眼底的冰霜化去,有了温度。
飞鸢这姑娘面冷心热,故意将解药提前给自己,她不可能猜不到自己会去寻人配置解药。
她将解药压在枕头底下,打算等月娘下次来的时候问问她,有了这药她能不能配置出解药。如果可以,就不用再受制于人。
她脱了鞋子躺下,困意来袭,眼睛缓缓闭上。
***
隔壁院子里,百年古树在秋季掉光了叶子,此刻只余光秃秃的枝干伫立在空中,略显孤寂。好在长出来的草绿嫩芽为它添了一抹春意,多了几分生机。
树下有一方石雕桌凳,平滑精致,若是夏日坐在树下纳凉,可想而知有多惬意。
正对门的正屋内,拓拔晗坐在桌案后,手里拆着一封信,发黄信纸掉了出来,修长手指展开信纸,半晌后冷淡面容变得平和。
信是荆乌寄来的,信上说他三五日便能到达此处,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了。
他将信纸置于蜡烛上方,火焰腾起,逐渐吞噬了信纸,灰烬掉落在桌上。
“咚咚咚——”
屋外响起敲门声,他抬头瞥了眼,沉声道:“进来。”
木门被推开,背着把刀的荆乌走了进来,因着多日的披星戴月,此时他风尘仆仆,面带疲色。
走上前来行礼道:“属下荆乌,见过殿下。”
拓拔晗本来在低头写字,听见声音才知进来的是荆乌,忙抬头看去,见他虽面色憔悴,却到底是没缺胳膊少腿,悬了两个月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坐下,”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去坐在那。
“是。”荆乌也没拒绝,解下背着的刀放置在桌子上,恭敬坐了下来,脊背挺直。
拓拔晗嘴皮动了动,却没问出什么来,两人沉默半晌他才问,“受伤了?”
荆乌点点头,“是,但不严重。”
他有心想问那日他是如何逃脱的,却不知从何问起,荆乌陪在他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便主动答话。
“那日您走了之后黑衣人便不再纠缠于我,等我赶到时您已经坠了崖,属下便顺势甩开了他们,后来他们又快我一步找到村子里,我便设计引开了他们,之后也不敢再回去,便随便寻了处地方养伤,前段时间听闻您在找人,属下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拓拔晗眼底有着动容。
荆乌从小就是个闷葫芦,他轻描淡写地描述了那晚的状况,可当时的凶险自己又岂会不知。他嘴里的伤势不重,只是没死掉而已。
“辛苦了,”见荆乌要起身他抬了抬手,想到什么又问:“那个丫鬟呢?跟你一起回来了?
荆乌点头,淡淡道:“那晚另一个女子救了她,后来那女子不知接到了什么消息,竟将她托付给了我,自己先行赶了回来,她就跟我一起回来了。”
拓拔晗闻言脸色明显一寒,杀意凛然,荆乌有点疑惑,只是还不等开口就被他抬手打断,“你可知那叫飞鸢的女子是何来历?”
荆乌摇了摇头,眉头皱起,语气十分忌惮,“那女子身手奇高,绝非普通护卫,殿下需得多注意一下。”
他点点头,飞鸢那女子来历古怪,且听之前鱼听雪与月娘的对话意思,她体内的毒其实并未完全解掉,也就是说她的命还捏在飞鸢手里。
飞鸢她到底是何来历?
“荆乌,”他看向他,面容严肃,荆乌见状站起身沉声答:“属下在。”
“我还要交代给你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