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云淡风轻地说:【回的挺早。】
林砚:【嗯。】
他按灭屏幕,想结束这段简短的对话,丝毫没有顾及对面徐尧的感受——为这看似简短的对话,还是徐尧斟酌再三发出的。
徐尧已经回到了自己位于申城的小洋房里,他在电视报道里看到了暴雨导致山洪暴发的新闻,这是林砚要去的海边附近,他坐立难安了一个晚上,纠结要不要发个消息平安。
但是,暗恋的人总是想很。
如果自己主动询他有没有被波及到,这不是又在林砚那死灰的心间播下一颗种子么?
如果不喜欢,就应该对他绝情点。
哪怕他被山洪吞了,也不要去,还得发一句“活该”,是真的对林砚。
毕竟,自己与林砚是不可能的,这一段感情,注定是对方的单相思。
徐尧:“……”
可是,如果林砚真的出事了,那还是要的吧?
否则,他在酒吧的演出排班怎么办?
他坚持了一整个晚上,不容易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终于还是在隔天下午敲开了和林砚的对话框。
但是发什么呢?
徐尧本想发“有没有受伤”,但打出了还是被他删掉了,这话过于关心,不妥。
那——“希望人没事?”
像也不太行。
终徐尧斟酌良久,发出了一句“回了?”。
然得到了林砚的回复。
但这并不是徐尧想要的回答,他想看林砚给他发篇大论,说自己哪里受伤了,或者没有去那座山,说想他了,说想回。
这样的话,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徐尧可能会勉为其难地关心安慰几句。
他矜持地回了一句,结果林砚回复的居然比他还要简洁。
徐尧心想,这就是你跟暗恋的人说话的态度吗?!
这么冷淡,也不会主动开展话题,还要你暗恋对象主动你受伤了没,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他被气到了,猛地把机摔到一边。
*
从飞机上下,他们在机场准备散伙,段辞他爸妈接他,姜木和赵扬博也是如此,唯有陆羁压根不打算回老头子那边,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陆羁看了一眼林砚:“你怎么回去?”
林砚随口说:“打车。”
他背着黑色的双肩包,青的背上贴了一个创口贴,那擦伤的背上有着很浅的淤青,他怕段辞,出的时候贴了。
“我送你?”陆羁试探着,“我不回我爸那边。”
林砚拒绝道:“不用,走了啊。”
他挥挥,先走出机场,往拦车的地方走。
见他走了,陆羁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往另一处出口走去。
“老段,我也走了啊,学校见。”
姜木和赵扬博也追上了陆羁的脚步。
唯有段辞回头看着林砚没入人群中,他总觉得在山上绝对发生了一些什么,这些事情是他没有参与的,这让他心里有种微妙的不舒服。
从海边音乐节回,他其实是很兴高采烈的,但暴雨导致的山洪暴发令林砚和陆羁困在一,他们发生了一些没有段辞的交集。
就像是在沸腾的血液上洒了一点柠檬汁,泡久了,有一点很淡的苦涩。
也许是他想了。
段辞摇摇头,把这种情绪甩到脑,反正他、林砚、陆羁和姜木他们都是朋友,这点什么都无法改变。
*
在经历了个小时的出租车堵车经历,林砚终于拿着钥匙回到了家。
申城要比海边凉快一点,林砚放下行李,一下子摊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嗯,还是家里舒服。
他在酒店睡不太惯,老觉得床硬硬的。
林砚摘下那副备用眼镜,在沙发上放空地躺了一会儿,困意袭,他又睡着了。
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黯淡下,青闭着眼睛,他睡觉的时候很少平躺,总喜欢侧睡,抱着一点什么东西,这是缺乏安全感的征兆。
他放在一边的机时不时嗡嗡震一下,也没将林砚震醒。
而无人津的机信息另一端,段辞刚出机场,就被堵了个正着。
段舞脚踩八厘米的高跟鞋,难得穿着端庄的绿色短裙套装,身跟着一对夫妻,在段辞面前停下。
段辞妈妈留着一头短发,她看和段舞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儿子:“没受伤?”
“然没有了,都说了不要你们接,干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