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你动作轻点。”
叶筝悄悄探出脑袋,确认屋中人睡着后,朝后招了招手。
顾长淮跟在后面,看了看前面猫着腰小心极了,目光却异常兴奋的女人,暗暗叹了一口气。
“去。”
叶筝瞅准了位置,悄悄拉开窗,朝身后人比了个动作,见身后人面露难色,皱了皱眉,催促道:“快点!”
身后人深深看了叶筝一眼,似是做了什么决定,翻窗而入,动作灵活,细微的声音都没有出现。
叶筝暗自感叹,这个保镖还不错。
几分钟前,二人达成交易,一起去京城。
虽然叶筝不知道这个人失忆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赖上她。
但那人给钱了,还挺多,而且看着人身手矫健,像是个会武功的,留着也能用上。
等到了京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欠。
“进来。”
很快,房门打开了。
叶筝小跑过去,屋里堆放着媒婆带来的聘礼,她毫不客气的上前,挨个儿将木箱打开。
堆放整齐的白银,花色各异的绸缎,还有各式珠宝首饰。
叶筝上前看了两圈,接着拿出一个布包,将白银尽数装进了包里,又看了看那些珠宝,似是有些不舍,可布包已经满了,再多也装不下了。
“那些换不了几个钱。”
叶筝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直觉。”
“呵……”叶筝暗想,怎么不说第六感。
不过她还是没有去碰那些首饰,那些镯子太容易碎,不方便携带。
“交给你了。”叶筝将装满银钱的布包塞到男人怀里,“你什么眼神?”
“没什么。”顾长淮从刚才叶筝让他翻窗进来开门就知道眼前女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只是亲眼看到她将聘礼洗劫一空,还是有些意外罢了。
“既然是我的聘礼,不拿白不拿。”
这下路上盘缠够了,现在还差一个冤大头……
叶筝看了看一旁英俊潇洒的顾长淮,掂起脚尖,伸出手一把捏住男人的下巴,拉过来细细端详:“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顾长淮瞳孔微缩,下意识握紧了拳绷紧了背,又在意识到什么后,慢慢放松下来。
顾长淮眼底闪过一丝惑色,没搞明白叶筝话里的意思。
面前女子肤若凝脂,半张脸隐没在夜色里,一双杏眼目光格外明亮,像是贪玩的幼兽发现了有趣的事物,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迫不及待。
他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动作,接着又听她道:“听说过采花大盗吗?”
采…花大盗……
此时,顾长淮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叶筝的话没让他失望。
“顶着这张脸去采个花,如何?”
顾长淮脸色黑了三分,叶筝弯了眼,满脸认真,不等他回答,自问自答了起来“我觉得不错。”
柴房。
叶筝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喜服,地上的叶瑶不省人事,顾长淮微微垂着头,立在门口一动不动,似是陷入了某种自我怀疑。
一晚上,翻窗开门偷聘礼,入室扛人采花盗,顾长淮有些无奈地看向屋子里手忙脚乱地女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哪里来的这么多怪点子。
“你……”顾长淮看着屋里被打晕的女人陷入了沉思,但还是抵不过好奇,问道:“将她打晕是为何?”
叶筝毫无形象的半蹲在地上,看着陷入昏迷的女人。
叶瑶,大伯娘家的女儿,可没少欺负原主。
“很快你就知道了。”
说着叶筝捡起散落一旁的新娘嫁衣,随意地给自己套上。
见状顾长淮立刻背过身,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一股莫名的热意慢慢攀上耳垂。
叶筝淡淡瞥了一眼,有些奇怪,“你干什么?”
她不就是将红嫁衣披上了吗,又没脱衣服,相当于披了个外套,她干什么了吗?
顾长淮第一次见这般无拘的女子,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叶筝穿好了嫁衣,一面随意把玩着红盖头,一面绕过地上昏睡着的叶瑶来到顾长淮面前,道:“当然是……出嫁。”叶筝挑了挑眉,目光越过窗户,看向屋外。
屋外雪已经停了,但不知什么时候一层薄雾笼了过来,看看这愈来愈浓。
“你……”顾长淮微微皱眉抬眼,面前女子身穿大红嫁衣,笑靥如花,一双杏眼格外明亮,里面闪烁着熟悉的狡黠的光芒,他低头看了看昏睡的叶瑶,一阵不详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你这样去……”
天边微微泛起了光亮,迎亲队伍吹锣打鼓浩浩荡荡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