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上来就开门见山:“我买了一部手机,还是过去的老号码。”
何描突然想起小八刚刚的话,便道:“钱够用吗?多少钱啊?”
原也传过来一张照片。
手机看起来不像是全新的,因为屏幕上有划痕,四角或多或少退了色。
果不其然,原也回道:“够用,是个二手货,也就二百多块钱。”
“那能使吗?”显然何描并没有料到会这么便宜。
“能用能用,我都查看过了,里面部件全都是好的,完全不耽误使。”
可何描还是不放心:“充电器呢?是原装的吗?我听说不是的话是会出事儿的。”
“完全没有问题,懒猫你就放心吧。”说完发来一个爱你的小表情,他故意拉长声调:“原来懒猫这么关心我啊?我真是太幸福了。”
何描却死活不愿承认:“别臭美了,谁关心你了?我只不过是怕自个以后的靠山没了,回头还得喝西北风。”
“是是是,懒猫说的都对。”
两人又你来我往臭贫了一阵儿,直到老妈叫她去吃饭,这才彻底消停下来。
北方的冬天向来冷的很,寒风凛冽,像有一把小刀在脸上刮似的。
所以回校那日,何描全副武装,愣是将自己裹成了个大粽子。
沉重的脚步在柏油路上落下一层薄灰,让过往的行人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老妈一早就给陆恬恬去了个电话,拜托她亲自来接一趟车,要不然以何描的体质,非得再累出个好歹不可。
“描描,我在这儿呢。”刚下了火车,老远何描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见到来人,何描像见到救星似的一下子懈了力,“咚”手里拽着的行李就这样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陆恬恬忙虚扶住,跟着唱起了戏:“描描,你这是咋的了?你可别吓我呀!”
何描揽过对方的胳膊,又把小脸凑了过去:“恬恬,你可算来了,可特么累死我了。”
陆恬恬见怪不怪,由着她胡闹:“别介,大伙都等着呢,咱可不能这么脆弱。”
一听这个,何描立刻来了精神:“都谁呀?”
“还能有谁,小昕,艺瑶,小昕她对象小杜,还有你同桌,咱隔壁宿舍那两位。”
何描疑惑:“她两咋也来了?”
“就你那同桌,三天两头的往咱宿舍跑,一来准是那句何描啥时候回来啊?这不今个一大早又来了,我寻思着你明天去上课也瞒不住,就告诉她了。”
何描难以置信那么高冷的一个人竟然会这般在意她。
要知道,当初她那个同桌可是个谁都不理的主儿,不对,班里有一个人,她铁定会理,那就是跟她一块儿考过来的高中同学,常明。
因为性格的原因再加上个头太高,所以竟没一个人肯坐在她的旁边。
常明刚好相反,班里人缘相当好,性格也活泼,因此,一早就被别人拐跑了。
刚报道的时候,何描起晚了,赶到教室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排的位置。
穿过人群,走到跟前,何描瞅着她,心中不由惊叹:“好有气质的人。”
时至今日,何描还记得自己当时有多尴尬:“你好,我叫何描,请问这儿有人坐吗?”
那人扭头瞟了她一眼,随后不慌不忙的又去翻她手里的杂志:“没有。”
何描瞬间被冻的不行,可还在硬着头皮说:“那感情好。”
说完把身后的背包放到桌子上,坐下继续问:“你哪人啊?我是......”
之后的话何描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因为对方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根白色的耳机,一声没吭的便戴上了。
何描愣愣的瞅了她许久,直到她们班的导员进来,她这才回过神儿来。
两人做了将近半年的同桌,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更别提有啥深厚的情义了,所以何描也很费解她为何会这样。
“她,我是说钱婷研没提别的吗?”
陆恬恬拉过行李箱,摇了摇头:“没有。”
这时已经临近傍晚,京北城里车水马龙,霓虹灯光之下的景色特别迷人。
坐在熟悉的10号公交车上,一路向前开,没过多久就瞧见街角的十字路口。
那里有家清真小吃店特别出名。透过车窗,就能瞧见外头排着的长队。
何描吞了下口水,扭头提议:“恬恬,明个咱买块驴打滚吃怎么样?”
陆恬恬觑了她一眼:“就只吃那东西?不能够吧。”
何描知道她在开玩笑,也不恼,反而夸赞道:“真不愧是你,竟这般了解我。”
两人自打认识那天起就形影不离。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甚至到后来两人躺在一个床上听着广播电台的午夜歌曲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