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师父的这句话。
美丽的外表只是一层最浅显的伪装。
我不可能看清内里包裹着怎样一颗心。
所以,基于本能,我同样友善地朝他笑了笑。
……
我能从卡米尔的穿着猜出他是一名贵族。
即便他那身昂贵的衣服早已被刀剑枝丫划得破破烂烂。
我还能推测出他跌跌撞撞闯入阵法前所处的状态。
从他那身中慢性毒药的身体,以及布满刀剑的身躯上。
随意询问他人过往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我有实力保障自身安全,以及,维持这种客套的礼貌。
因此,在卡米尔向我说出他的名字后,我并没有顺势询问卡米尔造成他那副破烂身体的原因。
我只是简单地回以礼貌微笑,然后,告知他,我的名字叫做弗洛拉。
……
我向来对除自己和师父以外的事情不太关注。
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在我小的时候曾遭受过师的父严厉批评,她曾借由我忽视伤患艰难从眼前走过的行为指责我个性太过冷漠。
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短暂外出回来后的师父,不再试图就我“个性冷漠”这件事进行“矫正教育”,试图把我教育得更像一个“正常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师父前后态度的转变,我询问过,但师父只是摇了摇头。
而如今,这种并未被完全矫正过来的不关注态度具体体现就是:
我通过阵法波动救下重伤的卡米尔,帮他简单医治包扎,等他醒来我们互换姓名后,我就不再管他了。
卡米尔是想离开这里,还是继续留在这养伤,等我配制出解药彻底医治好他那副积毒已深的破烂身体,我都无所谓。
我没有主动询问他接下来打算的意思。
我知道,不管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会来找我。
这类身处争权夺利旋涡之中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与人交谈。
……
我猜的不错。
卡米尔确实属于这类人。
在我介绍完名字并开始保持沉默后,他就试探性提出想让我帮他解决体内毒素的想法。
当然,他的语句没有我总结的这样直接,卡米尔的措辞十分礼貌委婉。
充分展示了他作为一名常年游走于权利场的高等贵族矜持圆滑的话术。
他的外表,礼仪,表情,话语,嗓音,在他精准控制下,表现堪称完美。
即使我知道那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伪装,见到这一幕的我仍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赞叹卡米尔对于各方面伪装的完美运用。
我与卡米尔那双充满友善的蓝眼睛定定对视了三秒,然后,答应了他的请求。
……
森林里阵法的存在能够分辨来者是否心怀恶意。
我不像师父完全义务救治那些进入阵法的人们。
师父离开后,遇到富裕的,我会收取一笔他们拿得出的不菲诊金。
当然,与此同时,对于诊金金额我一向控制得很好,他们支付得心甘情愿。
现在,卡米尔成了这个例外。
他的诊金我一早就计算好了。
但那只是诊金。
我能通过阵法察觉到,那些追杀他的士兵还在阵法外部到处转圈,他们进不来,但也没有离开。
这种麻烦情况……
“你的诊金需要翻三倍。”
我拍了拍沾着饲料灰的手,这样回复着卡米尔。
我清楚知道外界的猎杀女巫行动有多少人跟随响应。
模拟两可以及学艺不精的都会被抓走固定上绞刑架,更何况我这种货真价实的女巫。
为了安全,在卡米尔走后,我需要换片区域居住,顺便修改加固一下周边阵法。
我不是多话的人,并没有解释加收诊金的原因。
我没有主动详说,卡米尔便也没有追问。
作为请求方,他没有犹豫答应了我提出的报酬。
我对卡米尔的识趣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