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说完话,没想到纪安澜竟毫无恼怒之意,只是嘴角噙着淡淡地笑,用手掌支撑着站起了身。
而后,向云姝一步步走来。
系统:【宿主,你让他给你上药?他不得弄死你啊,咱们刚才可是刚折磨过他!】
“我知道。不过我很好奇,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云姝也毫不遮掩自己的目光,迎上纪安澜的笑,纤细的手指随意点了下旁边的白玉药瓶,“喏。这个。”
“让我上药?”
纪安澜视若无睹的先是用净水盆洗干净自己的双手,而后才将白玉药瓶拿在手上把玩,站在云姝面前,垂下头俯看她。
“你还真敢。”
云姝问: “有何不敢?”
“还是……你怕了。”
纪安澜端详着云姝的脸颊,白皙如玉,高挺的鼻梁上点缀着一点墨,往上看去,原本应该如他所想的漆黑如深渊的双眸竟是有些清澈无暇,甚至还有几分狡黠。
当真是一副勾魂的面相。
只是。
没想到面前这女人竟然真敢让自己上药,不怕死么。
他转念一想,还是……
这是个圈套又或者是个诡计。
一息之间,纪安澜想了很多,又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压在了眼底,没有回答云姝的话,不动声色的拉过衣摆坐在塌边。
右手食指沾染了些纯白的乳膏,朝着云姝的脖颈伸去。
她并没有如表面那么镇定,在袖中紧攥的手早已暴露了自己内心。
只要纪安澜敢掐她,她就用预言之术或者她的血牵制他。
一双修长的大手出现在云姝面前,轻轻抚上着她脆弱的脖颈。
好凉。
冰冷的触觉直击大脑,像是被剧毒的蛇身缠绕着,有些头皮发麻。
云姝在同一瞬间居然还有心情感叹一句:纪安澜手可真细。
除此之外,纪安澜并没有多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低垂着双眸有些认真地抹着药膏。
一次。
两次。
一直重复。平静的一点浪花和波澜都没有。
系统调侃道:【呦嚯。宿主,他不会被你驯化了吧?居然这么听话。】
听到系统的话,云姝的心反而沉了几分。
“他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手段、更棘手。”
“他在等待最佳时机,然后——像蛇盯上猎物一样,咬上它们的脖颈”
“一击毙命。”
不过,她不会给纪安澜这个机会的。既然他要隐忍,她便偏不如他意。
云姝想到之前的剧情,纪安澜暗地里似乎是有自己的势力,只不过还未曾暴露在皇帝面前。
“系统,你说他最在乎的是不是他母妃留给她的玉佩。”
系统:【对,纪安澜幼时备受欺负,后有一年宫里的太监宫女偷了他的玉佩锦盒,后来直接被他活活打死了。于是他后来就直接把玉佩带在身上了。现下估摸着怕在牢里弄脏了,想来是在怀里。】
知道了。
纪安澜给她上完药膏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姝的表情,想从她的发愣中获取什么信息。
她一回神猛然看到一张俏容,下意识身子往后移了些,皱着眉,“干嘛。”
纪安澜:“没什么。”
“……”
在尴尬的对视中,云姝故作轻松的咳嗽下,快速转移话题,“那什么,剩下的药膏给你了。”
纪安澜表示了然,将瓶子揣入怀中,看了看旁边的药,等待她继续发话。
“……”云姝一时沉默,心里问系统,纪安澜是不是换人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系统:【这不是好事嘛,说明咱们的方法初见成效。宿主,你再加把劲!】
“行,只要他不再……”
云姝还未说完,瞳孔猛然收缩,还未先发制人,便感觉面前白影闪过,一圈圈白色纱布便快速的缠上她的脖子,而后狠狠一勒。
云姝突然感觉瞬间呼吸困难,竟是纪安澜手执纱布,将纱布一圈圈绕在她的伤口之上,想勒死她。
疼痛加上短暂的眩晕,让云姝下意识脱口而出。
“呲——纪安澜!你!”
系统:!!宿主!
云姝惊慌之下,不再维持表面镇定,眼中寒芒闪动,趁着喘息清醒之间也死死掐住他的脖颈。
颈骨在云姝的力道之下,被屈困于小小的空间,不到片刻纪安澜已脸色染红,双眸涣散。
突然——
纪安澜卸了力气,双手撤离了纱布,被迫仰着下巴,从容说道:“哦。下手力道重了些。”
“神使不会以为我要勒你吧?”
云姝看着他虽然眼角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