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与士兵对了个眼,便朝狱牢火炉走去,刺啦作响的烙铁被狱卒拿在手上,“神使大人,您看……”
这是在问他行刑是否她来下手。
云姝看着烙铁上赤红发亮的“奴”字,有些沉默。
系统:【宿主,要不你再想想。若是男主受不住可怎么办?这可是会毁容的……】
云姝沉着声打断:系统你知道么,当一个国家、一个家族的文明、信仰、传承如一抔黄土被掩埋、消融于天地间时,那是多可悲的事。
老人、女人、孩子,他一个都没放过。
屠杀整个族,他要……多残忍才能做出。
我们来时,那里无边血色和漫天黑烟了……甚至我,作为唯一存活的人,他见我的第一面只想杀我。
为了他所谓的权利?地位?
系统,他一开始就是黑的。
你让我善良?
那,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呢,他们哪一个有错?
系统被问的哑口无言。
云姝深吸一口气,缓缓对系统说,“太过善良就是弱点了,明显纪安澜不吃这套。”
“我要比他更狠才行。”
说罢,她目不斜视的盯着纪安澜,想看出些什么。
纪安澜嘴中还噙着咸腥的鲜血,即使一身伤痕、血流满地,也无所畏惧的直勾勾盯着云姝。
云姝一笑,“我突然又不想烙这个了。”
“这个奴字,丑了。”
“我要换个字。”
“云字。”云姝上下打量了一番纪安澜,摇手一指,“就印在他……右手手腕内侧吧。”
“好的,神使大人。”说着,狱卒哈着腰奉承道:“云字好。您的名字刻在这贱奴身上,是他的福气。”
“不必脏了您的手,我来替您刻。”
云姝耸了耸肩,看出纪安澜皱着眉,有些无解的样子,声音也变得轻快几许,“如此甚好。”
纪安澜本就在这牢狱之中受过重伤,又经过刚才之事后,他所剩的力气也不足以抵抗过两个正常蛮力之下的狱卒了,挣扎时留下的手腕勒痕也磨入骨血之间,翻出血花。
纪安澜,“……我记住你了。”
冒着火星的烫印刺啦作响,一下就狠狠按在他细弱的手腕之内,纪安澜蜷着拳头,即使青筋爆出、面色苍白虚汗满布额头,也未曾开口求饶一句。
系统没有再劝云姝一句,默许了她的行为。
久久未听见纪安澜说话,再扭头看去时,他早已疼晕了过去。
“大人,他晕了。”狱卒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要停下,一时拿不定主意,毕恭毕敬的唤了云姝一声。
云姝到底还是知晓她要攻略男主,吩咐他们将纪安澜带回她的帐篷之内。
以需要伺候的理由。
“云上神使您回来了?”刚到帐篷,鹅黄衣裙的婢女就前来迎接,见到云姝脖颈伤口时,大惊失色,“神…神使,您怎么受伤了?!”
“无碍,你随便去找个大夫止血一下就行,不用唤御医。”云姝这才想起来脖颈还有伤口,估计是刚才扭头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又想起一直待在她身旁的婢女,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阿鸢。”阿鸢有些受宠若惊,动作之间还有些惊慌失措之感,没想到云上神使竟然会问她一个下人的名字。
“好的,我记下了。”云姝微笑着点了下头,便走到了帐篷正中央的床榻之上,跟随而来的狱卒也是随意将纪安澜扔在距离帐篷几米处的地面上就领命离去了。
任由纪安澜倒在地,昏迷不醒。
云姝这时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屋榻,帐篷在外看着小,里面大有乾坤,床榻与桌案皆用紫玉点缀,房间构造像极了画本里说的碧瓦金砖,但整体确实黑金色中透露着诡异的紫色水晶。
“这东月国,真是奢华。”
系统在一旁介绍到:【其实,东月国一向以蛟龙为图腾,传说当年偶遇天灾地害,当时的皇帝苦于百姓疾苦,便向上苍祈求降下神明庇佑东月国,于是当时的郗月族有位巫术大师预言,在东月海域将出现一条通体紫金的蛟龙,可吞风雨,利万物,能够解决如今的天下风波,果然预言成真了。所以东月国就以这紫金色为尊,也信极了神明之说。只是没想到经过数代朝堂更替,如今的东月国早已衰败成这样。】
“蛟龙?人间居然有神兽吗?”
【宿主,按理说是没有的,不过传言当年的开朝晟云帝能御蛟龙,斩风雨,被百姓们认为是神明庇佑之子,只不过后来暮年时为了什么巫术竟然活活……】
“活活怎么了?”
【活活……被烧死了。】
“烧死?”云姝有些震惊,不过烧死这件事毕竟太遥远了。
“有些可惜了。”她也没有什么追问下去的想法,转而将自己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