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看法说出口:“那如今郗月族的灭族,应该不是东月国一国之力了,约莫是有人集两国势力私下达成的交易了。”
“不过,这水搅浑了,才能……”云姝转而瞥向不远处的纪安澜,漠然道:“才能钓鱼。”
系统:【……。宿主,你打算怎么做?如今这纪安澜怕是已经恨不得杀了咱们。】
“你还记得老皇帝如何评价他的吗?”
系统想了下:【他克死其母又曾残害手足,品性不佳……哦对!我现在将之前的事传给你。】
云姝闭上双眸,接受系统传来的信息。原来纪安澜并不是一出生其母就难产而死,而是在其有心智七岁之时,其母妒崔贵妃诞下二皇子便将其投毒致死,他因此目睹其母被赐死之事。残害手足说的是有一年纪安澜将二皇子推入水中谋害之事,后来虽有二皇子求情保了皇位与性命,但这些年也受尽了冷眼相看与嘲弄。
他,算是徒有其名罢了。云姝一时竟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了,若她遭遇这一番,心智定然也扭曲改变,只是……
云姝甩掉脑中的一瞬间的犹豫,立马清醒过来。
不能感情用事。
“咳……咳”纪安澜幽幽转醒,轻微呼吸片刻便能感觉到胸腔中的肋骨估摸着扎入了血肉中,他低垂着双眸望向手腕,果然,手腕处传来刺痛的灼烧感不是错觉。
那刺眼的“云”字,令他双眼睁得通红,原本涣散的双眸也随之看见床榻上闭眸休息的云姝时而露出凌厉恨意滔天的神色。
他、想杀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搅乱了他一切计划。
正在做着思想斗争的云姝,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警觉让她立马睁开眼朝向源头看去。
“醒了?”
“……”纪安澜阴沉的冷下脸,不语。
云姝倒是从他的表情中品出了几分吃瘪的意味,心情大好的聊了起来,“之前我记得有人说过要吃了我。”
看着纪安澜一直沉下的脸色,她越是展颜笑着,继续嘲笑,“口气不小,就是胃口不行。”
“小、人、”纪安澜即使伤口裂开,也依旧面不改色的要在嘴上讨到一局,“得、志。”
“随你怎么说。”
云姝刚准备继续嘴炮下去,帐外传来阿鸢的声音,禀报大夫已在候着,云姝停下了话,让大夫进来诊治。
“大人,您的伤口并不是大伤,未伤到要害,奴才开些药,早晚两次上药,至月中便可痊愈。”
阿鸢找的似乎是军医,衣着并非华丽的官府,而是方便行走的便衣,且气息不稳走路带着血腥味,想必是刚从患者那里匆匆赶过来,说话与言语间带着些不耐烦。
“好,多谢大夫。”云姝没把这放在心上,见他开过药方欲要离去时,唤住他,“大夫也顺便瞧瞧他吧。”
大夫顺着云姝的手随意一瞥,见地下坐着一名囚犯,浑身脏乱,眼里充斥着鄙夷与不屑,转头拱手推脱,“大人,这不妥吧……他可是奴。”
云姝笑眯眯的质问大夫,“我竟不知东月国是看身份贵贱选择诊治病人的,看来有空需得向皇上讲讲这趣事了。”
说到这,云姝挑眉看着纪安澜,见他也同样用漆黑双眸沉默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她想做什么。
“再说——”
她声音缓而慢,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他是奴,也是本神使的奴。打狗还要看主人不是么。”
轻飘飘的几句话落下,让大夫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身后冒着虚汗,脸颊汗涔涔的落着,他竟然在军营了舒适惯了,一时忘记这皇宫的规矩了。即使是他最看不上的奴才又如何,只要上头一句话,哪个敢忤逆的。
他意识到这,又“哐哐哐”的实实磕了几个响头,没敢参半点水分,嗑完额头已然磨破了皮,出了些血丝。
“大人恕罪,是小人有眼无珠说错了话,冲撞了贵人,奴才知错了。”说罢,还又狠狠掴了几掌,也不敢停下。
“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帐篷内,连续不断。
“好了。”云姝揉了揉头,“还不快去看看他。”
大夫连连谢恩后,对待纪安澜丝毫不敢怠慢,竟然比平常包扎士兵都仔细谨慎了几分。
检查过后,纪安澜除了鞭伤、烙印和膝盖这些轻伤意外,比较严重的算是这腰间肋骨扭伤。写好的治疗的单子和药罐后,阿鸢便带着大夫走了。
整个空间内又忽而沉寂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细听之下,纪安澜的呼吸声稍微紊乱些。
“多管闲事。”纪安澜说。
无语了。真是自己多管闲事。
云姝也想问问自己,明明想到之前他做过的事,她就生气,可看到他一脸毫无活意的窒息感,她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云姝烦躁的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