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行人才依依不舍的道了离别,临走时,裴母还送给了许多礼物,说是格外喜欢我。
再到家时,幼弟已在我怀中沉沉睡去,我将他放到母亲怀中,随后去了自己的住处。
途中,以竹问我:“小姐,裴家夫人送的礼物放在哪里?”
我扫了一眼,东西着实有点多:“放在库房吧,顺便登记好数目。”
深夜,我躺在床上细想自见到裴征时的不妥之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大抵是疯了。
隔天去书墨轩听先生讲课时,依旧可以听到那道如春风般温和的声音。
自此之后,我家与裴府来往的相对密切了一些,我与裴征的关系也在慢慢变得熟络,但也并无逾矩。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离新正还有两月余,天空就已经开始飘起鹅毛大雪。有些学生的住处离秦府远些,天寒路滑,先生便停了课。
这天,我与幼弟一起在母亲房中玩连五子。还未到下朝的时间,父亲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寒气。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母亲忙问发生了什么。父亲忙叫下人都出去,喝了一口热茶后压低声音说道:“今日朝中大臣都在商量如何度过今年极冷的一年,可忽然后宫太监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薨了!”
“什么?!”母亲惊呼道。
听闻当今皇上与皇后娘娘自幼相伴长大,恩爱非常。如今皇上刚登基五年,已二十又三,那么皇后娘娘大抵也是这个年纪。想到这,我不由得替皇后娘娘感到惋惜,再也无法与心上人相守一生。
“皇上听说了此事后,立马赶去了后宫,随后有公公传旨,宗室、百官及全国诰命为皇后守孝三年,举国上下不得婚丧嫁娶社戏。”
“什么?!”母亲惊讶皇上竟如此糊涂,“你小些声,”父亲连忙打断她,“这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但是这也太不合常理了,”母亲声音又低了低:“自古以来都是为皇后守孝一年,怎来得三年?”
父亲也不解:“是啊,大抵是皇上与皇后娘娘伉俪情深吧。”随即父亲是想起来什么,看了我与幼弟一眼,对我说道:“湘儿,你与序儿先回去,我与你母亲还有事情要商量,切记,不可私下议论这件事。”
“女儿明白。”
“儿子明白。”
待我走后,父亲又说道:“本来我与裴大人都有意待湘儿及笄后,将她许配给裴家公子,如今一来,只能等三年之后了。”
母亲也惋惜道:“是啊,裴家公子当真一表人才,不仅武艺精湛,还在读书方面有见解,可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他家官阶低些,但好在还算富裕,裴大人与裴夫人也是个好相与的,湘儿真嫁过去也能不受欺负。”
母亲顿了顿,又道:“我见自从上次去裴家吃过宴席之后,湘儿与裴家公子也算相识了,虽谈不上熟络,但好歹印象不算差。这样好的亲事若真错过了,那才实在是可惜。”
而我对于父母亲的此番谈话并不知情,也对双方父母的心思不了解。在将幼弟送走之后,回到住处便开始熟读诗书,母亲曾告诉过我与长姐“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是错误的,女子若听信了此话不读书,那才是痴傻呆笨的。
到了新正那日,街上不曾听问鞭炮声,只有贩卖年货的小贩在忙,其余人家都紧闭门户,在自己家中过年,俨然失去了新正的趣味,虽然皇上并没有说禁新正,但依旧没有人敢大张旗鼓的庆贺。
我待在家中,每日除了读书,便是练习琴棋书画,阿序也在父亲的监督下开始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诗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