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都不会可赶紧滚吧,别耽误哥哥们晒太阳!
江遥气极了,她可掐着时间回宫,没功夫在这里闲耗。所以,当一个守卫再次对她呼呵驱赶的时候,她上前一步,抓住那个守卫的手腕。
“你传不传话?”她每说一个字,手就往右边弯一点儿,帮那守卫调整调整关节的角度。
另一个守卫也来了,被她一脚踢翻,踩在脚下。
第三、第四个守卫想冲上来,江遥一个眼神看过去,他俩突然感到寒毛直竖,跑进府内搬救兵去了。
“哎哟哟!小娘子,我不敢了!不敢了!公子在府上,我这就给您带路!”
***
何语芙恍恍惚惚地坐在雕花窗前。
太阳已经西沉,沉到了她的书房看不见的地方。房里被染上一层金红色,她尽量地多看看这个住了十多年的房子,窗棂上有她年幼画的梅花;墙上挂着的字画,是她亲手在珍宝阁挑的;书架上除了书,还有各种小玩意儿,有她儿时捏的泥人,有她心血来潮,做的木雕……
再过几天,她就看不见这些了。人生茫茫,何去何从?她心中苦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屋外忽然传来些喧闹声,何语芙别过头,看到大娘房中管事的张妈妈,带着几个丫环,热热闹闹地来了。
也不通传,就迈进了她的书阁。
“小姐万安!夫人遣奴婢过来打扫书阁,惊扰小姐了!”张妈妈堆着笑。
“不必打扫。”何语芙淡淡回绝,“让我自个儿待着吧。”
“那可为难了奴婢了!”张妈妈尖声说道,“夫人特意请仙师选的黄道吉时,将书阁换个布置,来日好给七哥儿读书用。奴婢们手脚麻利,不会打扰了大小姐清净!”
张妈妈说着,就叫手下人散开,搬的搬、擦的擦,竟要立刻给她换了布置。
何语芙站起身,冷冷道:“住手。大娘若要我的书阁,再等几日便是。”
张妈妈却手脚不停:“奴婢们是奉了夫人的命,大小姐你就要出嫁了,想来也不会和七哥儿计较,七哥儿毕竟是男娃,将来要考状元的,现下他的书房小,夫人说了……”
何语芙站起来,径直走到张妈妈面前,狠狠甩出了一个耳光,让她闭了嘴。
“你、你你……”张妈妈挨了打,一时愣住,话也说不出来。
何语芙平日里温声细语,最是宽和。虽不讨尚书夫人喜欢,但明面上,大家也和和气气的。
“小姐,你何必拿下人打骂?”张妈妈哭起来,“夫人是与老爷商量过的,老爷也应允将这书房给七公子,这黄道吉时的日子,还是老爷亲自选的呀……”
她这嗷嗷哭的意思,就是:你要不高兴,打老爷去,何必拿我一个下人出气。
何语芙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她不会骂人,也不会打架。当真发起脾气的时候,她无甚表情,只是声音更冷了:“好,既如此,你去回了夫人,她找人替我打扫书房,那就好好打扫。”
何语芙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棵价值千金的琉璃彩玉树,狠狠往地上一摔,立刻碎成了满地碴子。接着,又轮到百宝乌木箱、白玉如意,她拿到什么就摔什么,墙上的古画也撕了,万金一匹的彩丝帷幕也撕了……
张妈妈大惊失色,带着一帮仆妇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嚎啕大哭,说要去跳井。
一帮仆妇拉着她,将她拉进了尚书夫人的屋里,七嘴八舌地向夫人解释,不是张妈妈的错,张妈妈奉命办事,客客气气,大小姐不知怎么转了性子……
尚书夫人一怒之下,派人请了何尚书,又哭又闹地来到了何语芙的书阁中。
何大人一进房间,满地狼藉,一件件珍宝都碎了,他的心在滴血。何语芙站在窗前,拿了一把切水果的刀,正在细细刮窗棂上的梅花。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何语芙面前,狠扇了她一耳光。
要死要活的张妈妈这会儿不哭了,从手指缝里偷看这现世报的一幕;尚书夫人却哭得更响,为何大人的怒气火上浇油;丫环小桃躲在墙角偷偷地哭,她听说小姐被欺负了,一路从外院跑回来,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唯独何语芙没有哭,甚至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孽女,你知错否?”
“女儿愚钝,不知。请父亲教导。”何语芙跪在了满地的碎碴子上。
“你!你为何如此?”何大人痛心疾首,“你就要嫁人了,只要你讨得夫君开心,要什么样的珍宝没有?何必在乎区区一间书阁,几样旧物?”
何大人说的是实话,他是不在乎这些碎了的宝贝的。他在乎的是,他辛苦培养、名满京城的漂亮女儿,行事乖张,有失体统,若这事儿传出去,遭未来女婿厌弃,影响他的仕途,该如何是好?
“女儿在乎旧物,女儿还听过一个典故,”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固执地望着何大人,“故剑情深。”
这句话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