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沉:“这场戏,你拍了?”
“拍了。”楚酒木然地“呵”了声,眼里却殊无笑意,“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演员,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时过境迁,她仍记得拍摄那场戏时,身着露背肚兜、极力故作媚态的耻辱感。
“无所谓,我已经杀青了。”楚酒耸耸肩,自嘲一笑,“以后我应该接不到戏了,再也没有烂本子能伤害到我。”
裴舒望始终沉吟不语。
忽然间,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同于前次的松散无序,这次的脚步十分严整,皮鞋踏在石板路上,暗含富有压迫感的韵律。
“是那边的假山吗?”
“应该是的,那两个人不像瞎说,裴总应该就在那里。”
“走。”
裴舒望眉心极短促地一皱,继而流露出厌倦的神色。
“裴总?他们在找你?”楚酒迟疑着,问,“他们是你的……”
“保镖。”
楚酒眉梢微挑:“喔。”
方才的猜想得到证实:他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裴舒望抬眼,看着面前的女孩:“刚刚,我帮了你,对吧?”
楚酒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裴舒望垂眸看她,一贯漫不经心的眼底,隐隐浮现一丝期待:“现在,你愿意帮我一次吗?”
楚酒微怔。
从容冷静的举止,冷峻深邃的眼神,无不昭示他成熟男人的气质。
而眼下,却流露出一种意想不到的孩气。
一种毫无道理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我怎样才能帮到他呢?楚酒不自觉想。
假山与树丛掩映间,依稀可见几个身着西装的人影,逐渐迫近。
二人的交谈,即将被打断。
刹那间,灵光一现。
鬼使神差般,楚酒扣住裴舒望手腕,沿着小径,朝反方向跑起来。
步伐轻盈而放肆。
夜风吹起她的纱质衣裙。饱和度高的粉色,通常会显得廉价。而眼下夜色浓郁,在身旁黑色西装的映衬下,转为一种明丽的娇俏。
比樱花更加浓墨重彩地,点燃这个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