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又似凝着万种情绪。
就这样定定地凝视着她。
又像是透过她,凝视着不曾为人所知的深渊。
楚酒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怎么这样看我?”
一阵轻风拂过,勾起碎发,擦过脸颊,微痒,楚酒却恍若未觉。
片刻,男人神色恢复如初,好似方才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看过这部片子的人很少,能理解到这一层的人,我更是第一次遇到。”
楚酒松了口气,这才抬手去撩碎发。
“你不喜欢这个结局?”他问。
“不,我喜欢。”楚酒很认真地,“特别喜欢。”
“为什么?”
“浪漫。”一片樱花落下,楚酒伸手去接,唇角不经意浮起一抹笑,“绚烂时盛开,枯萎时凋零。浪漫至极。”
男人恍惚了一瞬,随即也笑了。
“所以,”楚酒忍不住问,“《月溺》这部片子,为什么会下架?”
并且消失得毫无踪迹。
男人握拳抵在唇边,嗓音混着笑意:“或许是它很沉重,很可怕……”
楚酒忍俊不禁:“怎么重复我的话?”
还是小时候的幼稚想法。
他把玩着烟,没有立刻回答。
这时,假山外传来松散的脚步声。
“终于拍完了,今晚这戏拍得真够久的。”
“导演光顾着和程婉调情了吧?”
“可不。赶紧巡查完,咱也收工了。”
“走,到假山那边看看。”
楚酒立刻如临大敌。
是剧组的场务人员,每天拍完戏要清场。
如果发现楚酒穿着戏服瞎逛,处罚在所难免。
微薄的片酬根本不够生活,一旦再有扣罚,必然雪上加霜。
脚步声逐渐靠近。
情急之下,楚酒向前跨出一步,抬手捂住男人的嘴巴。
男人一时没防备,抵在樱花树干。
树身震动。
树下,两人藏匿其间,花瓣簌簌落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