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时泽道,昨夜宋蕴破除结界后,便昏睡过去,从空中坠落,他接起宋蕴,想回到木枷中,哪知漩涡流出白光,将众人掩盖住,让他辨不清方向。
听到这,宋蕴腹诽,你本来就分不清方向。
寂时泽继续道,等他再睁眼时,已身处湖中小岛,四下不见人影,也不见船只和木枷。
他把宋蕴放在草垛上,在岛中寻了一会,不见任何人影,这才放弃,想着先处理宋蕴身上的伤,可再看宋蕴时,她身上的伤正在快速愈合,连条疤痕也没有。
“你曾经的伤也这么快愈合吗?”寂时泽问她。
宋蕴在脑中搜刮回忆,对受伤一事的记忆近乎空白:“不记得了,印象中没受过伤。”
她终于拍完身上的尘土,转而问寂时泽:“你身上还好不?”
寂时泽仿佛没有听见,他背对着宋蕴,拨开半人高的芦苇,沿着河水环岛向前行。
直到宋蕴又问了一遍,他才脚步一顿,回头看宋蕴一眼,又将脸转回去。
“我身上没事。”
宋蕴跟上他,心道奇怪,这龙不是说自己身体有病吗?以他昨夜的身手,完全不像是身体抱恙,战斗起来比她还要猛烈,看来保护他的任务,其实并不难。
他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很好,非常好。
不过既然已修了灵,那身体和常人不同,也在意料之内,比如老奕,老奕年纪那么大,头发都白成雪花了,照样精神抖擞,身手矫健,完全没有古稀之年的老态。
想到老奕,宋蕴惦记上那个狐狸木枷,对寂时泽道:“哎你知道吗,那个狐狸木枷要卖三万两,我一开始还觉得太贵了,现在想想,能变大的木枷,三万两也值了。”
寂时泽探头查看河边,一面道:“你知道老奕姓什么吗?”
宋蕴摇头:“不知道,他也没提过。”
寂时泽看向她,一脸不可思议:“你连人家全名都不知道,就敢和人一起住?不怕被人拐走?”
他一直以为宋蕴知道老奕的底细。
宋蕴倒觉得无所谓:“小问题,我见过他捉妖,知道他打不过我。”
寂时泽:……
宋蕴说这话,并非是她自负而是,她见过老奕战斗。虽说老奕身手敏捷,可在聚灵上能力欠缺,对木元素的控制仅限于木枷,并不算强。
她继续补充:“而且他捉妖时,打碎了好多人的东西,可他一点也没想过赖账,捉完妖,就回来结账,言而有信,是个好人,我相信他。”
“你这就相信他了?”
“对呀。”
寂时泽眼睛看向其他地方,重重吐出一口气:“随你便。”
两人绕着小岛,走了一炷香功夫,还是未看见船只木枷的踪影,宋蕴有些烦躁,认为两人是无头苍蝇,这样乱飞难得结果,得另想法子。
寂时泽这时冷不丁道:“我怀疑他身份,还是小心些。”
宋蕴:“哈?”
寂时泽却不再说下去。
宋蕴跑到他面前,堵住他的去路:“你不要打哑谜,不要把话说一半,有话快直说。”
寂时泽无奈,绕过她:“木枷常见,但像老奕手中的木枷却不常有,非寻常人所有。七大家族之中,墨家和司徒家最擅长木枷之术,而传闻中,司徒家制的木枷会标有特殊印记,用以区分其他人的木枷。”
昨夜进入木枷后,他就特意观察,终于在轿厢的内门门缝下,看到那个特殊的烫金印记。
印记整体像个半圆,下方的尾线又构成一个小圆,顶着上边一小截圆弧,远远看起来就是个变形的“司”字。
宋蕴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昨夜寂时泽所谓的睥睨目光,原是在找司徒家的印记。
她故作轻松一笑,“这也没什么,他不愿意说,那就不愿意说呗。”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失落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有段时间,结果人家连真名都不肯说。
“哎——你们在这里啊!”
河边远远出现一叶小舟,宋蕴寂时泽定睛瞧去,发现那人竟是李丹石。
泣女案结束后,李丹石得了赏识,被南浔王调入身边。此番南浔王离开昌州,李丹石亦得跟随,只是没想到能在此地遇见。
李丹石杵着一把银枪,点着水面推动小舟,那舟便飞快划来,靠岸停下。
二人上了李丹石的舟,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水虺结界破除后,老奕等人乘坐木枷在文江游荡,在寻找宋蕴寂时泽的同时,也在寻找水虺尸首,不料碰上后来出发的李丹石,李丹石从老奕口中得知文江水虺一事,便向南浔王禀报,南浔王知晓后,立刻邀请老奕等人上船,并派出人手,寻找二人与水虺。
“不见水虺,难知其生死,王爷也是坐立难安,生怕水虺未除,让百姓遭殃。”李丹石道,“王爷已经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