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医馆叫济世堂,医馆坐堂年轻的男子走过来,看到抱着糖葫芦啃的暖玉说:小姑娘,你坐到炉子附近吧,那边暖和,有软座。
暖玉抬头看到这位年轻男子就是刚才给把脉的学徒,抬起脑袋笑说:好!
暖玉昂起沉重的头打量起这位学徒,一身干净浅褐色麻衣,比蓝田高了一点,鼻梁挺立,一双眸子十分清澈,肤色有点黑,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和蓝田气韵有点像,也算好看。
她扶门框站起来时突然眼前一黑,心道糟糕,人不受控制后仰就倒。这位坐堂的小学徒立马扶住暖玉的后脑,怕摔了磕到。
暖玉倒下还紧紧握着糖葫芦,年轻男子连忙把脉看看是否需要施针。发现只是饥饱痨,连忙吩咐小童熬糖盐水,给暖玉缓缓饮下,暖玉慢慢醒来,看到那男子还在把脉,想张嘴说没事也没说出来,又迷糊过去。
蓝田出门就顺街直奔往前街,然后右拐来到诚丰典当,本来以他性格应该慢悠悠走去,想到那病弱抱着糖葫芦的丫头,还得用到他,莫名心里就着急。
等暖玉再醒来时候嘴里苦苦的,已经没有了糖葫芦的酸甜,糖葫芦也不在手里,身边只有焦急的蓝田,端着碗黑糊糊的药,闻着就觉得非常苦,看样还要给她来一勺!
暖玉有点虚弱的出声:蓝…田…
蓝田看她睁眼,赶紧把那勺药塞她嘴里,暖玉的脸当时就要被苦的融化了,第一次生出问候别人家祖辈的想法。蓝田赶紧给她擦嘴,说道:吓死我了,好在醒了。
暖玉消化了好久这样的苦,从来也没吃过啊,抬眼发现自己在藤床上,这个藤床用软藤加软草缠绕做的,不算十分软,也不太硬,躺上去很放松,周边有布帘相隔,一处面向大堂,开放又独立。
蓝田悄悄说:我去换了三百多两银子,一会儿等你好了咱俩再去选落脚的地方,实在不行我自己去买东西,你说要啥就好了。
暖玉说:这个银子咱俩一人一半,庙也需要钱,今天是没法逛街了,只能明天了……对了,我糖葫芦呢?
蓝田拿了个小盏子,糖葫芦被撸下来放里了,蓝田说:你把这点药喝了,再给你糖葫芦,不然吃药太苦了。
暖玉有种治病和谋杀没区别的感觉,接过蓝田手里的药,一闭眼两口喝光!那种苦真的连呼吸都苦,眼睛以至于每根头发都觉得好苦!她一把抢过糖葫芦放嘴里,觉得糖葫芦都解除不了这个苦味儿。坐在藤椅上身体转大回环,有种虫子摇头晃脑的感觉。
这时那个坐堂的学徒走来,挨个把脉复诊,身后跟了位长者,看样是这个医馆正式大夫。把到暖玉时候,他笑着说醒啦?
暖玉点点头,连大夫都坐下两边一起把脉复查,蓝田看到脉案每位病人所有状态详细记录,用药后反应,面色状态等,很是详细。不由得称赞:若我朝医者人人如此,世间就鲜有病痛了。
听他这样说,长者摇头:记录乃是应作之事,只是医者不多,又无法互通,这样很多病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敢当小哥的称赞。
年轻男子说:这是我师父,也是济世堂的大夫,我师父姓殷,我姓寒,名浊,是学徒,我师父这次来看我做的对不对。虽然这个县城不大,但是周边只有我们一家医馆,很多郎中也来我们这抓药学习。
殷师傅说:相互切磋学习,才能更好济世啊。
暖玉说:寒先生年纪轻轻,已经坐堂,实在是年少有为。
寒浊脸红,忙道愧不敢当。
殷师傅说:浊儿在我弟子算是学成最快的,所以让他多接触客人,能更好的成长,他把脉灵敏,心思沉静,只是我这屋子太小,等老二老三能坐堂,就让他出去再多学学!
暖玉和蓝田齐齐拱手表示祝福,寒浊脸红说道:小姑娘你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喝一次药基本就可以痊愈,你们二人得在宵禁前快点到客栈,不然大街上容易被抓走,我们这儿怕是你们休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