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苏府,是要论资排辈的。你比他先来,又做得这么好。论仆从地位,他比你低。”苏阮那几根手指在他下颌处交错轻点,像逗狗似的,“他该被曜灵管着。”
“而你们俩,要听阿绒的差遣。”
旁边的白绒骄傲地挺了挺胸。
下颌被少女挠着,曜灵抿唇克制着,没说话。
明明是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但他还是觉得难受,就像是被吊得高高的期望,突然重重坠地。
那种失落感,让他一时难以缓过来。
苏阮看出了他不开心。
但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想看在情劫的影响下,狗咬狗打架呢。
原文里,也出现过相同的桥段。女主的爱慕者为了拆散曜灵与原主,刻意装作受伤,倒在了府门前。
不过因为曜灵吃醋,那位爱慕者仙君甚至连苏府都没进,便被曜灵给送下了山。
现在嘛。
打起来打起来。
苏阮还挺想看看这两个在仙宫自诩是至交好友的人,打起架来会是什么样子。
是单方面殴打,还是互殴?
曜灵这位仙尊在恢复记忆后,会对这段黑历史不堪回首罢?
大抵是想把脑子都挖掉的程度。
小狐狸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甚至轻轻挠他下颌的手,都变成了抚上他脸颊,指尖流连,捏上了他泛红发烫的耳朵。
被她撩过的肌肤像是撩起了火,连肉带骨地烧起来,曜灵连呼吸以难以自持。
“曜灵今日好像很在意那个人……啊,”苏阮回头问,“阿绒,那个人叫什么?”
“流烨。流水,烨然中的流烨。”
“啊,流烨。曜灵好像很在意他?”小狐狸摇摇头,故作不解,“为什么呢?”
他的耳朵还在被她的手指揉捏,那小幅度晃脑袋的疑惑模样,让曜灵喉头上下滑动好几次。
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爱极了她,不愿旁人再碰她一丝一毫。
一想到若有旁人像他这样,能抱着她,被她摸脸,捏耳朵,言语间含着疑惑撒娇,他会忍不住立刻杀了那个人。
许是苏阮的主动询问,让曜灵生出了小小的希冀:“小姐,不能只有我一个我仆从吗?”
“不能哦。”
苏阮捏着他的耳朵,轻扯了扯,笑道:“但我保证,曜灵一定是我最重要的男仆从。”
曜灵原本被拒绝后的难受心思,又轻而易举被“最重要”三个字给拉了回来。
他自动忽略后面几个字。
扣住苏阮腰身的手不由紧了两分,担心她不适,又连忙松开。
见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了,苏阮收回撩拨的手,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享受拥有代步工具人的舒适。
*
力求受伤的真实程度,流烨在苏府休养了三日。
苏府空屋子多,白绒同样找了间距离苏阮院子远的,让流烨住下。
这三日里,一直都是白绒让曜灵给他送饭过去。
流烨每回都会被曜灵盯得心惊胆颤。
他的这位好友,就算成了凡人,那周身的气势,也不比常人。尤其是盯着他脸的时候,宛若被什么恐怖凶兽盯上。他都怀疑好友是不是会冲上来撕开他的脸,看看里面有什么。
流烨企图与他友好攀谈,拉近关系。
谁知曜灵除了给他送饭收盘子外,一句话都不与他多说。
这冷淡性子,与仙宫时别无二致。
流烨也不勉强,静静躺着养伤。
两人相安无事了三日。
第四日时,小狐狸突然想喝狐狸娘酿制的那些好酒,以新收两位仆从高兴为由,让白绒备一桌酒宴。
府上人不多,酒宴位置就被设在水榭亭台里。
知道小姐贪嘴,白绒还做了几样下酒的小菜,有荤有素。
流烨身体大好,自然也能来赴宴。
他穿的衣裳也是先前的狼妖留下,大抵是那张脸格外出众,黑灰的简单颜色也被他穿出了几分艳色风流。
曜灵穿着白衣,眉眼含冰,相比不俗的容貌,更多的是不容人靠近的矜贵气质。
苏阮托着脸,遥遥看过去。
两人从完全相反的位置过来,流烨倒是看了曜灵两眼,曜灵却完全不看他。
“小姐。”
曜灵先一步过来行了礼。
苏阮点头,让他落座。
流烨也有样学样地行礼,但眼角眉梢恣肆风流,尤其是笑着抬眼时,那眼里藏不住的高傲与瞧不起,当真契合这位仙君的傲慢性子。
不曾伏低做小过,连装都装不来。
看不起她,还得给她做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