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伊被火烟熏得直流眼泪,且碍着他们皆是普通的凡人也不好轻易动手的,既然他们要她归位,时伊于是就配合着他们当地演了一场“原地升天”的戏码,好脱身的。那些村民见了都喜悦不已,只有时伊隐身在不远处的后面默默地忍气擦着泪水。
一时,晔雲回来了,见时伊满面花花的泪痕,不由笑了。
时伊不悦地白了他一眼,问道:“可问清楚了?”
晔雲把一顶帷帽给时伊,便回道:“不只问明白了,司晷帝神族在人界的灵侍还告知了另一件事。”
时伊一行拿起帷帽戴好,一行又问:“何事?”
晔雲道:“去了自然明白。”
周兮探看了四周没有人追来,就回身进了山洞,太曦就坐在一旁石头上,也不正眼看他。
周兮知道太曦还在为之前自己阻拦她的事生气,就无奈地两手叉腰,道:“知道您位尊身重,可也得顾忌些不是,好歹这里是凡界,那些不过是普通人,以后您出手能否收敛着!”
太曦闻言抬起头来,冷言问道:“小东西,你在教训本主?”
周兮不愤地撇撇嘴,别开目光,却还是故意道:“不敢,您是十几万年高高在上的尊者,我等命薄下贱转瞬即逝,在您眼里还不如一粒沙来得重要!”
太曦瞧他别扭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的举止确有不当之处,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就妥协道:“我答应你,在凡界中,下一次再出手,会征得你的同意。”
太曦生来就是冥界之主,习惯了上者的威势,不把下面的人放在心上,周兮没想到她也会有低头的一面,听闻此话禁不住惊转过头来,怔住了。
太曦原以为他又有了别的念头,心中的不爽更加上来了,就沉了神色道:“小东西,不要得寸进尺!”
时伊早站在了山洞口,方来时两人在交谈就不得便现身打扰,现在倒把话听全了,不免不好意思起来,问晔雲道:“还,进去吗?”
未及晔雲开口,里面就传来一句:“原不知司晷帝神有趴人墙角的习惯!”
时伊与晔雲相视,尴尬地笑了笑。
糟了!
时伊不得不转身进去,一面走一面装糊涂道:“墙角,哪里有墙?”
周兮一见时伊就赶着含笑迎了上去,并趣道:“呦,老朋友来了,来叙叙旧。”说着反手一下拽着时伊的袖口又把她拉了出去。
晔雲瞥着,稍稍皱眉,不语。
时伊对周兮的看似亲近态度不免困惑,不知又在起什么坏心思,就当面问他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周兮也不答言,自洞口走出了有段距离方松开了手。
时伊看他衣着不整头发也些许散乱一副狼狈之态,就不由笑道:“你这是,被谁打了吗?”
周兮只拿眼睛侧目时伊,不悦道:“你还说,不都是你害的!”一面又倾身凑近些,压低了声音,“你快点想办法把我救出去。”
时伊恍然一笑,道:“怎么,我看你和她相处得挺融洽的?”
周兮不以为然,反嗤道:“什么融洽?再过段时日,我就算不受她折磨,也会被她惹出来的事情害死!”
“哦。”
“你……”
山洞里,晔雲向太曦微微躬身行礼,而后两个人就冷漠相对着,一言不发。
一男一女手持长剑被村民引着来到了鬼女庙,只见四周墙壁俱已从内向外被打碎,遍地的砖瓦,连那一副神像也被其他人挪了出来,胡乱拼好放在外面。
一个村民走上前颔首阐述道:“莫名地跑了来两个外乡人,也没说什么就动了手,我等不敌,不得不退下。一径来破坏神像,怕是邪物,请姑娘和公子为我等做主。”说着就躬下身去,后面的人也依照此言,一个个地低下了头。
那女子严肃着神情,转过身也不理会他们的话,只说道:“你们说的我们知晓了。”
这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至前,拱手施礼道:“思姑娘,有一个村子说是遇见了鬼女娘娘现世,还,还……”说着一丝犹豫,“还烈火焚烧送其归位了!”
那两个人闻言神色立时更变,那女子更是急了,上前一步惊道:“在何处,快带我们过去!”
不远处,时伊正抬眼打量着那两个人,衣着样貌不俗,在布衣葛裳的村民里尤为刺眼,腰间佩有血镜且来处理神庙的事却周身未有灵气散出。
周兮见时伊怔怔地目光落定,就知她有疑惑,遂得意一笑两手抱胸在旁说道:“那两个人不是灵者,乃凡尘中的术士。”
时伊侧身过来,不解。
周兮嘲讽道:“你不是以人族的身份在这里待了十年,怎么比我还不知晓此事!”
时伊略一歪头,直盯着他道:“又想挨打了不成?”
周兮无奈撇嘴,继续解释道:“浮山离氏,现世里的术士大族,所谓术士,即以剑客之身驾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