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名庄农出声了:“少夫人所言与实情差不多,苗数也对。”
姚姜微笑:“收成的好坏与各位的辛苦相关,但更与稻种相关。从收成可知去年的两种稻种都是老种,老种稻米收获有限,因此去年的收成差强人意。”
又一名庄农开口了:“少夫人,种田得看天吃饭!我们的地都不算肥,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收获这些。山那边大爷名下的肥田,收成最好时一亩地也仅能收二百五十斤,咱们这里也不算差了!”
姚姜微笑:“各位辛苦一年,都是为了多些收获。不如今年咱们改种良种稻米吧,能多些收成。”
农庄相互对望了片刻,终于有一人小心地问:“少夫人所说的良种能收获几何?”
姚姜:“良种稻米每株苗能结十至十二穗,每穗结籽粒十五到十六粒,最肥壮的稻穗能结籽十八粒。若不肥田,良种稻米每亩田地可收获二百五十斤,若认真肥过田土,仔细栽种,每亩地约能收获稻米三百六七十斤,格外用心者能收到四百斤以上。”
庄农听了这话都震惊之极。
姚姜等了片刻才道:“种良种稻米的育苗与栽种都有许多讲究,各位从前的经验未必能应对,因此我亲自来管田地,带着各位种植。现下离秧苗入田还有一月,明日咱们就肥田吧。”
庄农散去,莫五小心地问:“少夫人说的良种稻米不是玩笑?”
姚姜:“莫五叔,事关农事,我从不玩笑。田庄与庄农的情形,你比我知晓,请你帮我寻两位擅长架接与育苗的庄农,我有事派与他们。”
停了一停,姚姜看向远方的竹林:“那两片竹林出的竹笋如何?”
“少夫人,”莫五媳妇:“方园百里的竹都是苦竹,所出皆是苦笋,吃不得。”
晚间,姚姜进入系统空间,检测完土样,计算了每亩田肥田所需的种子比例,把自己在试验田培育的良种稻和良种豆子都取了出来,并测重分堆。
翌日,她分发豆种,带着庄农种下绿豆与蚕豆肥田,菜地也被翻了一遍,农庄旁的荒地全都平整出来种上改良花木,还将竹林中的苦笋挖了回来,剥去笋衣入缸腌制。
她忙忙碌碌,农庄上的众人也不敢偷懒,跟着她将农庄全都整理了一回。
转眼十日过去,田里已一片葱茏。
莫五择选了二名擅长育种的庄农跟随姚姜培育良种,但二人育出的秧苗却纤细脆弱。
姚姜对着他们培育的秧苗仔细查看:“二位可是按我的要求育苗?”
这两位庄农都已年过四旬,他们对望一眼皆不出声。
姚姜对着二人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莫五叔说二位擅长育种,经验丰沛。我才请二位培育秧苗。培育之前,我也解说过良种培育的要紧之处,还说不能沿用过去的经验,必须按我的指点培育。但二位必定没按我的话来培育。我给二位重新发放良种,希望二位认真培育。秧苗决定了今秋的收成,还请二位多用心。”
庄农离去后,姚姜问莫五媳妇:“这二位庄农何时来到我家?”
莫五媳妇:“他们租种家中的田地十来年了,向来听话,或许是因为少夫人年轻,他们有些,”
姚姜想了想:“若他们不愿意按我的指点完成育种,便让他们离开吧。”
莫五媳妇:“少夫人,这,这,他们的身契也在家中,应当没有外心。”
姚姜:“我知晓他们都是我婆母还在时就已来此间的老人。但他们若真按我的话做了,育出的秧苗必定强壮。可结果却差强人意!这只会有两种情形:他们乱了培育的步骤,以至于结果不好;其次,他们不愿按我的指点做事。”
“若是后者,勉强留下他们,过后他们也不会用心栽种,反倒影响今年的收成。”
“莫五婶,玉泽分得的产业不多,每一分田地我都要利用到极致。与其劝我,不如劝庄农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指使与我作对。”姚姜叹了口气:“再过五日,肥田的豆种结豆荚,庄农便能看到良种的好处。若是看到了良种带来的益处,却依旧要跟我反着来,这种人我宁可放了他的身契。他们离去后可以把他们种的田地可以分给别的庄农。种得多,自然收获也多,我相信总有庄农愿意接手。”
莫五媳妇点头:“少夫人说的是,我会让莫五去劝。若他们只是一时糊涂,”
姚姜:“若他们只是一时糊涂,又明白了该如何与我同心协力,可以将他们留下;但我只能给他们一次机会。”
寻常蚕豆一月有余才结豆荚,绿豆则需两月。
姚姜给的豆种却是一天一个样,风吹见长,五日后,肥田的豆种果真都结了豆荚。
庄农从未想过肥田的庄稼这样快便结荚,都聚在田头啧啧称奇。
姚姜算着豆荚长到最肥满时带着庄农采收,并让他们豆杆全都拔起踏碎,再带着他们种下苜蓿。
三次沤肥完毕,姚姜便把庄农都聚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