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簌簌白雪连续飘扬了好几夜,其中一片最大的雪花被寒风卷着,刚好落在圣元宫门那株石榴树其中一根枝丫上,“啪”的一声,那树枝像承受不信重量,被压断了,连吓得守在圣元宫门口的高公公都浑身一震,低骂一声“吓死了,连树枝都来和咱家作对”云云。
定过魂后,高公公又扫了眼紧逼的宫门。
心道再怎么吓人,也没有圣元宫里面的气氛让人胆寒。
这想法刚过,果然,“嘭!”,里面又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声音。
敢在圣元宫摔东西的人,天下只有一位!
高公公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满脸焦急推开宫门冲进去:“陛下!”
走进正殿才发现,里面的人连踱步的机会都没有!
御案前是一只破碎的青瓷茶杯,守在旁边的十位御前侍卫吓得集体下跪,而跪在御案前的两位大臣更是腿软到五体投地,只有高翘的屁股才敢“一窥圣颜”。
而御案后站立的崇明皇胸膛剧烈起伏着,写满威严的俊朗面孔是掩饰不住的怒气,眼神死死盯着面前两位大臣,恨不得生吞活剥人似的!
“陛下息怒!”高公公见状,赶紧稳着小步过去给崇明皇拍背顺气。
不想还没顺几下就被甩开手。
“顺什么气!堂堂皇家猎场竟然会有刺客!还放毒箭刺伤御王,害继儿只能断腿求生,他们两个倒好,一个是二品文臣,主事皇家祭祀等事宜多年,一个是一品武臣,堂堂大内侍卫统领,却不知道刺客从何而来,现在又藏匿于何处!朕就算有十条命也被他们给气没了!”
说完崇明皇又指着御案前匍匐的两位大臣:“于游清!易佑平!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五天之内必须给朕一个交代!没有交代那朕就治你们的罪!朕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行刺皇族!”
“他们今天就敢行刺皇子,那他日是不是还要将朕给杀了!啊?”
说完崇明皇拍案而起。
提到杀字,这下连高公公都不敢再出声,垂手躬身静静立在一边,等着天子慢慢平息怒火。
倒是被点名的臣子听说自己得背黑锅,两人难得默契对视一眼,左边的文臣于清游白着脸色微抬起头,浊眼左右转了两下,连磕了两个响头才壮着胆子先开口。
“陛下,莫怪臣有意顶撞,只是自打御王出事已来,臣连夜查了参加狩猎的所有人员,连马厩里的马匹掉了几根毛都细数过了,的确没有可疑之处!臣已毫无办法!陛下非要怪臣之罪,那臣,也不得不死!”
“不过既然臣已是待死之身,那有些话,就算陛下要问责臣,臣也不得不吐出来,否则就算做了鬼,那也是只枉死鬼!”
“你说!若再说些废话,朕现在就灭了你们于氏一族!好替朕那即将割腿的皇儿好好出这口恶气!”崇明皇怒火过后,一屁股坐下来,一双鹰眼锐利盯着这位曾经也算得圣心的臣子。
于清游咽了下口水,半抬着头,视线盯着御前光滑锃亮的石地板,淡定将心里的话全吐出来。
“臣虽查不出来凶手是谁,但臣经过对几位随御王狩猎的宗亲询问,几乎可以肯定,这次行刺针对的绝不是陛下,而是御王!这一点请陛下放心。”
崇明皇听完,虽年过四十却依然俊朗的脸上明显少了几分怒火,但语气依然森冷:“说下去!”
“先不谈凶手是谁,光说行刺一事,陛下细想,皇家狩猎每年举办,下猎场的人数也并非固定。像最爱狩猎的景王,从弱冠之年后每年都来,前两年突然就不去了,甚至连我这个操办的臣子也不知道当天哪位皇子或宗亲会下场。”
“可那天御王遇刺之时,有皇家宗亲亲眼看到那些刺客从草丛中倾巢而出,直冲御王,没有一支毒箭落在随行的二皇子景王身上!目标显而易见!”
“而且敌人不仅目标明确,手段也极其歹毒,那刺向御王的刺客个个手握毒匕首行刺,连陛下拨给御王的亲卫都难免于手!要不是御王武功了得,将他们一一斩于马下,只怕早就死于刀下!”
“这还不算完,那凶手就像算好似的,竟还提前留了一位刺客藏在草丛中不出,等十几位刺客身亡,御王放松之际才突然伸出黑手,两支毒箭齐发身寸中双腿,导致御王身中剧毒,双腿难保!”
于游清语如连珠说了一大通后才抬眸,看到崇明皇脸色越发愤怒,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才继续。
“那凶手不仅提前知道御王会下场,还提前留有好手,事后臣及时封闭整座皇宫严查八天,却还是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能料事如神又能只手遮天的,一般的臣子没这个胆量和实力!更没这个必要!”
“至于有实力又有必要的......御王虽是七品为官之女依婕妤所生,没有强大外戚支持,幼时身体也弱,重华宫先生还曾评价御王大器难成,可后来御王勤学苦练,文武双全,三位皇子中也算出众,陛下这两年也看重,无论是济州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