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垂眼看着散布满地的舞台彩光,空余闲暇来默数光色的种类,也不去在意许野望。
她始终没有多看他一眼。
路过的舞团同事撞见了这一幕,不明状况:“宋首席,他是?”
目光上移,许野望清晰察觉到了宋镜歌的反应。
宋镜歌眸海里的滔滔微澜乍破,凉薄墨色晕开,不耐烦的情绪替代为锋利的绝望。
酸楚和怫郁枯涩,她的雪肌于灯光下宛若染了薄霜,瞳中笼罩着果决的放弃,弥漫着,久冗着化不开的悲哀。
宋镜歌平静道:“闲杂人等。”
语毕,她不给许野望任何挽留的机会,毫无眷恋地离开。
许野望指节微颤,心脏紧缩,僵在原地,双耳屏蔽了节目的音乐,心底早已浮现的苦痛疯狂叫嚣,皆在强调他输得丢盔卸甲——
这种被人硬生生掰断他的满身傲骨,剥夺软肋的滋味。
后台灯光照耀,从头顶亮化眼前景象,抽离吞噬着许野望震栗的神智。
仿佛一名窥见希冀的赌徒,于泥沼踉跄,跌跌赴她,兀地又重新被深渊拖拽回无望,凭寂寥侵蚀残损魂魄。
许野望在此刻终于知晓,宋镜歌已经抛弃他了。
已经彻底抛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