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是被压醒的,她迷蒙的睁开眼,半拉开的窗帘透着刺眼的光,直直的照在烂成一团的被子上。
自己的腰上横着一条胳膊,死命的箍住,她动弹不得。
陈先认命的叹了口气,瘫在床上又要睡过去。习惯性的拉起被子,棉柔的触感铺在胸脯处,她一惊。
自己是赤裸裸的躺在这儿,陈先只觉得头嗡一声,她缓缓朝旁边看去,展倾睡的很沉,被子被她扯落,一截漂亮的细腰露了出来。他常年健身,痕迹明显。人鱼线的下方,还落着暧昧的红色。
陈先愣了两秒,她把被子扔了回去,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灵巧的挣开展倾的环抱,然后跑进卫生间。
她还有些抖,头也很疼。冷水被扑到脸上,清醒了许多。看着身上的印记,她咽了咽口水。
热水打在肩头,她疼的皱眉。像那处看去才发现一个牙印赫然出现在原本光洁的肩膀处。
这人是属狗的吗?陈先揉了揉额角,将洗发水揉搓在头发上,丰富的泡沫淹没了皮肤,她舒服的叹息出来。
正弯腰冲洗着发丝上的泡沫,洗发水的扁桃仁味钻进鼻腔。她忽然一滞,昨晚发生的事情碎片化的响起。
木讷的冲洗好身体,她站在镜子前,面颊泛红眼底水润。不知是被浴室的水蒸气热出红晕,还是想起那些过于羞赧的画面。
她轻声道,作孽啊。
等她洗漱好,捧着浴巾转出卫生间时,看见的是已经醒过来的展倾。他支着头躺在床上,被子耷落下来,露出微微凹陷下来的腰,看着就是在故意引诱。
陈先耳尖泛红,她从边上的衣柜里抽出一套睡衣:“ 穿上,去洗漱。”
展倾摩挲着睡衣:“ 这是谁的?” 陈先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微微陷下去一角:“ 你觉得呢?”
“你背着我有别人?” 展倾看着委屈,陈先起身:“ 爱穿不穿。”
她走出卧室,团团这几天不在家,和幼儿园参加夏令营游学活动了。
客厅一片狼籍,高跟鞋从门口的玄关处散落到卧室门前。别提扔在地板上的外套和沙发上的纸团。
陈先将这些东西一一复原,又把衣服都扔进洗衣机。
看着展倾的衬衫以一种诡异的绳结方式扔在沙发上时,她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
她正费力的把打结的地方弄开,卧室的门却开了,展倾穿着黑色的丝质浴袍,腰带只是松松的系着,露出大片腹肌。
陈先懒得看他,将衬衫扔到他怀里:“ 自己解。”
然后走进卫生间便去拿吹风机。展倾的目光落向已经不能看的衬衫,轻啧了一声,眸色微闪。转身也来到卫生间。
陈先正要拿放下架子上的吹风机,一只手却先够到它。
她转身欲夺,却正好抵住他的胸口。展倾眼眸微垂,陈先急忙把手挪走,指尖还残留着温暖肌肤的弹滑触感。
展倾声音微哑:“ 我给你吹头发。” 陈先懒得和他计较,便搬过椅子坐在那里。
他以前经常给她吹头发,在两个人还谈恋爱的时候。
暖热的风吹着半湿的发,他修长的指节将发丝分开。风声轰隆隆的响在耳边,她有些困。
吹着吹着,风声渐停,陈先微微偏头,有些疑惑。展倾把她的头发梳顺:“ 别动,会扯到你。”
陈先便不再动弹,梳子一下下的理顺发丝,展倾从她的梳妆架上找到护发精油,细致的将它涂在发尾。
椅子被转了过来,陈先没有防备,就这样与他对坐,差点跌在他的怀里。
两人视线相对,展倾的手落在陈先的鼻尖,她嗅到自己护发精油的香味。室内温度逐渐攀升,陈先面色微红,像是昨夜喝醉酒一样。
在彻底迷糊前,唇舌交缠间,她闻到了展倾身上同样的洗发水香味。
就这样沉沦迷失在狭小的空间里,汗水晕开睡裙,那件真丝浴袍也早已不知所踪。
不知过了多久,但似乎走了很远很远。两个人在荷尔蒙的纠缠中甘愿放弃清醒,起起伏伏之间的叹息也分不清是爱欲还是赎罪。
分开两人的是一阵敲门声,原先半拉的窗帘早已合上。展倾伏在上首,额发垂在她的脸上有些微痒。
他修长的指节停留在腰上,掐了掐腰间的软肉,喘息道:“ 别去。”
陈先眯着眼看他,他一向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庞此刻完全被欲望填满,眼底微红。
她发出一声低吟,指间滑向他的背,几道痕迹从上至下,直到他的腰窝处停止。她摸不住他的腰,便干脆把手放在被子里,棉质的床单被揪起又放下。褶皱像是旋开的花。
门外还有声响,陈先环住他的脖颈,用气音问道:“ 去一下,就回来好吗?”
话音未落,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了过来。展倾压了下来,手指揉捏着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