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里的人骨虽然是出自赵家父子的花田,但这并不完全代表,赵家父子就是杀人分尸的凶手……”
而白司长并不打算听两人的辩解,毕竟花盆藏骨案的案情泄露了出去,颜文博和王舸两个人都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这起案件于是交给了张副队调查。
张副队接手案子的同时,白司长就下达了命令,将赵力农、赵冈父子带回刑捕司进行调查。
当颜文博和王舸再次赶到柳河村的时候,张副队一行已经把赵力农父子带上了巡逻车,随行的秦仵作拿取证罐在赵家各个花棚踩点取样,装了足足二十来个样本罐子。
当赵力农被刑捕们合力塞到巡逻车上的时候,他朝着不远处的颜文博、王舸两兄弟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这时颜文博、王舸忽然想到前一天晚上,他们答应赵家父子的话,这是一句承诺:
为了避免影响赵家父子的商誉和声誉,兄弟二人答应他们,在案情查清楚之前,不会把花田藏尸的事情生张出去。
被刑捕收押的赵冈,在经过颜文博、王舸面前的时候,忽然稳住脚跟不愿再往前动上一步,即便是身后的刑捕拼命推攘,赵冈依旧没往前走上一步。
王舸想要解释:“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说出去的。”
赵冈苦笑一声:“呵,昨晚花棚里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不是你们抖出去的还能是谁?”
说出这句话的赵冈,终于主动走进了巡逻车,在那之后,车里的父子二人已经不屑多看颜文博、王舸二人哪怕一眼。
赵家父子对待颜文博王舸二人的情形,全在张副队的眼中,他从赵家别墅的院子里缓缓走出来,拿手肘碰了碰王舸的胳膊,问道:“这俩父子,怎么这么不待见你们?”
王舸懒得解释,吹了吹自己早上没刮干净的胡茬。
颜文博开口:“张队长(张副队),这起案子如果有什么进展,麻烦你随时跟我们联系。”
张副队望了望自己的鞋底,说道:“你俩啊……这案子都不归你们管了,还瞎操些什么心。”
颜文博想要说些什么,可等到他真正开了口,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知道要对张副队说些什么。
“行了!”张副队抬起头,轻出一拳捶在颜文博的胸前,说道:“不就是案情进展吗,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但,你们就算知道进展,也不可能再插手这起案子了,这是白司长亲口告诫你们的,可别忤逆了他的意思,来了这几天,他的脾气,想必你们也捉摸得差不多了,你们这几天就只管休息。行了,不跟你俩小子扯了,我得撤了,回去晚了又得挨白司长的训。”
张副队打趣着拉开车门,进了副驾驶,向颜文博、王舸二人竖了个OK的姿势,终于带着赵家父子二人,驶向了京都刑捕司。
望着逐渐驶远的巡逻车,王舸问颜文博:“现在怎么办,我们怎么对赵家父子交代。”
颜文博站在汽车排出的阵阵尾气里,静默望着巡逻车的缩影,静默地不发一语。
没有了赵家父子引路,王舸和颜文博寻找萧航养猪场的过程可谓曲折,他们打听了大半天,才终于找到了萧航的养猪场。
萧航的养猪场,建立在柳河村的正西方向,全场上下一共养了两千多头猪,其中三百二十多头是种猪。
当二人找到萧航的时候,年仅二十五岁出头的萧航,正在养殖场里,指导员工们按照剂量喂养猪食。他喂养的这些猪食,一部分是饭馆倒在馊水桶里的饭菜,一部分是田地里收割的杂草,少数是麦糠及谷糠。
这些杂草,都是从柳河村花农们的花棚里收割的,显然萧航兴办这个养猪场,占据了地理上的优势。
在接受颜文博、王舸访问的时候,萧航说:“养猪场里的猪粪就近卖给了柳河村的花农们;商品猪按照八块钱一斤的批发价卖给当地饭馆、菜市场,一年两轮。这些业务……每年大概能给我带来六七十万的收益。”
王舸问:“我们听说在你经营养猪场最初的那一年里,好几百头猪因为染了猪瘟病死了,这些猪……你是怎么处理的?”
萧航脱了身上臭烘烘的围褂、卸下脚上沾染猪粪的套鞋,披上挂在墙上的西装,一边引领颜文博、王舸走向养猪场旁边的别墅,一边向二人介绍道:“两年前我经验不足,导致养猪场里的猪死了近半。病死的猪没人敢要,如果全部埋掉的话,会亏损好几百万。最后是我的一名同学,以两块钱一斤的价格,把这些死猪全部收走了,我这才收回了一点儿成本。原本我挺纳闷,他们要这么多头病死的猪干嘛,后来才知道他们种植昙花,那些死猪,悉数被碾成了泥浆,铺在花田里,做成了天然的花肥。”
面对王舸提出的问题,萧航对答如流。
这时,萧航站住了脚,指着前面一幢尤其气派的欧式别墅说道:“到了。”
王舸望着眼前的别墅,长长地感叹了一声,说道:“果然年轻有为,别墅又新又气派。”
“这别墅是去年下半年才完工的,”萧航非常友好、好客地对王舸、颜文博说道:“我带两位刑捕进去参观参观。”
王舸眼睛一亮,果断说道:“好啊!”
进了大厅,王舸被墙上装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