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俱荣是京都丰华集团的董事长,想见一面并不容易,需要预约。
王舸和颜文博登门两次,都吃了闭门羹,秘书的意思是等他们的柴总有时间再通知他们,这显然是柴俱荣的授意。
颜文博和王舸向刑部司申请搜查令,上级领导们的意见是,柴俱荣作为京都丰华集团的董事长,是整个企业的直接负责人,如果贸然的、没有证据地对其展开搜查,会影响到丰华集团的日常运营。
展开搜查可以,但是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柴俱荣就是柴俱新。
迫不得已,王颜二人只能申请预约。
从丰华集团总部出来以后,颜文博径自上了刑部车,他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
王舸看了看后视镜,颜文博整个人坐在车上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吓人。
“大哥,咱们要不然想一想其他的办法吧?柴俱新一直躲在风华集团的总部,我们又见不到他,总等他的预约也不是办法呀。”王舸说。
“开车。”颜文博平淡地说。
“去哪儿?”王舸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去刑捕司,接赵宣雅。”颜文博说。
“接她干嘛?她不是合伙作案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吗。”王舸不解。
“要带她去一趟慈溪里。”颜文博回答。
眼下是下午四点多,头顶的太阳并不是特别的明媚,像一盏行将熄灭的路灯。二人带着赵宣雅驱车赶赴到慈溪里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下来。
赵宣雅站在沉木雕漆的大门前,低头在手提包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取出一把银色的大门钥匙,对准插孔插了进去。
“吱呀”声中,严文博推开了大门。
整个大厅黑黢黢的,隐约能够看见不远处的沙发、电视柜和餐桌、餐椅。
颜文博回头对王舸说:“看好她。”
王舸信誓旦旦地说:“要做什么就去做吧,这里有我,放心。”
颜文博点头,又扭头看了一眼赵宣雅,直接走过了大厅,向上到二楼的楼梯走去。
王哥把赵宣雅安置在大厅的沙发上后,也在周边小幅度的搜查起来。
现在还剩一把分尸的钢材锯没有找到,如果这一把锯子在赵宣雅和柴俱新的房间里找到,那么就能够佐证是夫妻二人合伙将张则成分尸,并抛尸到洈水河滩、砀山、青湖世纪人工湖、潘家湖湿地公园等各个地方的。
当颜文博走到二楼的走廊时,忽然有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灰暗的视线里,隐约能够看到走廊尽头的窗户正敞开着。
颜文博半摸索着打开走廊的吊灯开关,顿时整个走廊亮堂起来,他走到窗户前,伸手将窗户的开关反锁起来,然后走进窗户左侧的第一间卧室,搜查起来。
这间卧室是赵宣雅和柴俱新的主卧室,布局很简约,却又很华贵,从门窗到衣柜,再到床铺,都透露着典雅和大方。
其实刑捕方已经对这间卧室展开了两次搜查,都是无功而返的状态,颜文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把那一把小锯子找到,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需要再找一次。
这一次他搜查的很仔细,几乎每一个可能会被忽略的角落都没有放过。
大约过了十分钟,颜文博才从这间主卧室走出去。
当他再次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和之前一样的感觉,寒风料峭,扑面而来。颜文博下意识的把目光锁定在走廊尽头上的窗户上,原本被他亲手锁上的窗户,竟然再一次无端的被打开了。
颜文博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窗户,大声朝楼下的王舸喊道:“王舸,上二楼来!”
原本在楼下翻查证物的王舸听到颜文博的一声叫唤,下意识以为对方可能遇害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台阶。
当王舸走到二楼走廊的时候,颜文博正背对着他,独自趴在窗户的边缘,望着窗外半黑的旷野。
“大哥,什么事?”王舸走上前去,和颜文博并排趴在窗户前,朝窗外望。
杨文博半扭脑袋,定定地看着王舸,半晌之后他缓缓开口:“刚刚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从这个窗户翻了下去。”
听起来很毛骨悚然的一句话,王舸半天没有消化过来,他有些结巴的说:“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我上二楼的时候,这个窗户是开着的,也是我亲手反锁上的,关上之后我就进了主卧室,10分钟之后我再次出来,这个窗户又开了。”颜文博说:“这个人肯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拿走了什么东西。”
“那个人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在还能追上他吗?”王舸问道。
“追上的可能性应该很小了。”颜文博有些自责地说:“其实我刚刚在主卧室听到了走廊里面有一些动静,我原本以为是你上来了。如果我能稍微警惕一些,这个人就不会逃走了。”
“那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搜查下去吗?”王舸问颜文博:“这群人敢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犯事,真特么嚣张到底了。”
颜文博一言不发地弯下腰,沉静地看着窗台。
“大哥,有什么发现吗?”王舸见对方的深色有些不对,低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