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刑捕司后,王舸一言不发地摔门,进了中队长办公室。
闫文博能够很明确地感受到王舸当时的情绪,当王舸进入办公室之后,一个人在门口徘徊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扯开门走了进去。
彼时王舸坐在。办公桌前的旋转椅上,双腿翘在办公桌上,后背完全依靠在椅背上,他仰着头,看向颜文博:“说吧,发现了什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闫文博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平淡地说:“刚刚韩千途应该就在潘家湖公园里,躲在水面以下。如果你不把大明和绺子叫过来,他应该已经对我下手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他抓获。”
“这么危险的一个人,你拿你自己的生命做饵引他出来?”王舸把。双脚放到地面上,躬身向前,他双拳紧握,半抬着脑袋看向颜文博:“万一没有等到我们过来,他先把你杀了呢?”
杨文博不言一语地看着王舸。
“咚咚咚——”
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王哥和杨文博在沉默中先后将目光望向大门。
许雁姿手持着报告单走了进来,似乎是发现了办公室里面有一丝沉寂和尴尬,她看了看颜文博,沉声说:“死者右臂的尸检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在他的掌心发现了一块挤压型尸斑,是蛇鳞形状。”
颜文博抬起脑袋问许雁姿:“和赵宣雅手表表带的形状吻合吗?”
许雁姿摇头:“形状相同,但是表带的宽度不同,死者尸斑映射出的表带宽度要明显比赵宣雅手表的宽一点,应该是情侣手表。”
说话间,颜文博扒开王舸,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在搜索框里面输入关键词:“祖母绿女士轻奢手表情侣款”,搜索结果下面出现了很多同颜色不同款式的女士手表,颜文博按照印象里赵宣雅的手表样式仔细辨认,最终确定这是宝得丽旗下的一款经典情侣款手表,雌表地的官方售价为30万元,雄表售价45万元。
根据死者右臂掌心发现的挤压型尸斑来看,凶手是那块雄表的拥有者。
也就是说,张则成并不是赵宣雅勒死的,很有可能是柴俱新勒死的。
但是,从赵宣雅前段时间给出的柴俱新的出国机票来看,柴俱新在张泽成死后的前两天出的国,后来的几次视频通话都表明柴俱新目前人在国外。
那么柴俱新就具有比较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或许和赵宣雅戴同款宝得丽情侣手表的另有人在。于是闫文博和王舸第三次来到慈溪里,对整幢别墅进行搜查。
但是在这期间二人并没有查找到那一块存在于理论当中的雄表。
正在王舸有些灰心丧气,准备下楼的时候,颜文博叫住了对方。
彼时颜文博正站在床边,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床前的夫妻合照。王舸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
照片上,男士的深蓝色西装袖口下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块祖母绿的男士手表。
于是王哥又掉头,去翻找房间里的其他照片,最终在衣柜里面找到了一本装订成册的相册。
相册制作的非常精细,有电子锁,需要密码,暂时打不开,于是王舸只能将其带回刑捕司,等待赵宣雅告知。
审讯室里,赵宣雅独自坐在王舸和颜文博的对面,他把双手搁置在审讯桌上,问王舸:“找到证据了吗?如果没有,麻烦立即放了我,否则我会通知我的律师,向你们提起法律诉讼。”
王舸没有理会赵宣雅的那番话,把相册拍到审讯桌上,问对方:“这本相册的密码是多少?”
赵宣雅看着相册,没有说话。
“问你,是对你表示最起码的尊重,你如果不说,我们也有办法让它打开。”王舸一脸认真地看着赵宣雅。
或许这一番话当真触动到了赵宣雅,她缓缓地开口,说出了密码。
王舸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接过相册,一页一页的翻查起来。他将所有能够看到柴俱新手中腕表的照片一一摘下来,搁置到赵宣雅面前:“照片里,你丈夫手上戴的这块表现在在哪里?”
赵宣雅白了王舸一眼,把脑袋转向一边,颇有些高傲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不应该去问他吗?”
一旁始终沉寂地的颜文博忽然平淡地说:“给你的丈夫打一个视频电话,现在。”
赵宣雅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柴俱新的视频电话。
柴俱新接通电话很快,问赵宣雅道:“喂?什么事情赶快说。”
语气里能够听到一丝不耐烦。
赵宣雅不说二话地把镜头扭向王舸和颜文博,对柴俱新说:“这两个刑捕有话问你。”
视频通话那一端的中年男人看见王舸和颜文博,客客气气地鞠了个躬,然后问道:“两位刑捕找我有什么事情?”
王舸开门见山:“麻烦把双手举起来。”
柴俱新照做,但结果并不像王舸、颜文博预料那样。
于是王舸把手上的照片一张张地放到镜头前:“你手上的腕表呢?还在戴着吗。”
柴俱新表情微微一滞,面部有些僵硬地笑着说:“这块表很早之前就不见了,是吧,宣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