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娟恭谨答了声“是”。
周亭琦又吩咐交代了一下守门的侍卫和医士便出门去了。
周亭琦这一去,果然在云岗的山路上截道住了张秋剑。周亭琦逼问张秋剑,张秋剑还始终不肯承认是郡主府的侍卫。
最后,周亭琦派人将张秋剑绑了起来,果然在他身上搜出密奏。这样,张秋剑才认了,说出是为郡主和王太监往京城送密奏的事。
周亭琦大叹一口气,道:“你知道郡主为何要参我?”
张秋剑失魂落魄,道:“不知道。”原本他打算凭送这份密奏升职发财,谁知落得这个下场。
周亭琦道:“好!你放心,我不是睚眦必报的狭隘之人,我不会杀你。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你或者逃走,或者回你们郡主府,替本王向你们郡主捎句话,就说本王已经截了她的奏折,叫她不要再生心害我了,皇上已是不会再相信她了。”
张秋剑意志消沉,摇头道:“不,请王爷一剑赐死我吧!我没有脸再回郡主府了。”
周亭琦一听,这是个忠烈的汉子,因为失职而求死。
周亭琦不免有些可怜他,便道:“何苦呢,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我干吧,我也不会亏待你,而且你在藩王府比在郡主府前途不大么。”
张秋剑望着周亭琦,依旧摇头,目光萧瑟,说道:“不,我不能,我不能。”
周亭琦旁边的侍卫在张秋剑头上捶了一下,道:“混账!王爷好心留你,你还装,你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要来王府么!”
周亭琦阻道:“闪到一边,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跟我回王府,又不回郡主府,一心求死呢。”
张秋剑见这王爷还算客气,便道:“其实往京城送密奏的差事不该落在我头上的,这差事乃是我的好兄弟向郡主求来的,用的是他项上的脑袋。我这次有负于他,不仅奏折没送到,还要投靠王爷,我还算是个人么?我又怎么对得起他。还不如一死了之。”
周亭琦想想道:“可惜啊,可惜!难道你死了,你那好兄弟就能免死么?还不是一样被你们郡主处死,你活着回去,好歹还有希望。”
张秋剑六神无主地看着周亭琦,已经没了办法,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料想到这里,我也只不过想多挣些钱而已,谁知会坑害了自己的兄弟。”
周亭琦道:“你莫要苦喊了。我看这样吧,你也别回郡主府了,就跟着我干吧。早晚有一日我和郡主的这个心结会打开的,到时候,你和你那好兄弟还可以相聚。”
张秋剑道:“那……那我那兄弟现在怎么办,郡主如果知道我没把奏折送到,他会把我那兄弟杀了的。”
周亭琦道:“不,你放心,这事由我来办吧。”
张秋剑听这事还有希望,想了想,便跟着周亭琦回到了王府。
周亭琦回到王府后,将那封密奏打开一看,果不其然,里面大篇文字就是来参他的,幸好姑娘那封信送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怕是就追不上了奏折了。
周亭琦把张秋剑安顿好以后,便想起送信的那个姑娘,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又赶到夏园,问了明娟情况。
明娟道:“那姑娘醒是醒了,但是脑子不清楚了,已经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叫什么也不知道,家是哪里的也不知道,就是送她来的那个马夫她也不认得了。”
周亭琦道:“这怎么回事?是不是她一直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明娟道:“医士说她这是路上从马车上摔下来磕碰到脑袋了,得了离魂症,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好不起来。”
周亭琦道:“带我去看看她。”
此时,郦子夏正半昏半醒地躺在周亭琦的床上,只见一个男人走来,仪表堂堂的,非常的英俊,衣着气度也散发着豪门贵气,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明娟从旁道:“这是咱们王爷。”
郦子夏知道明娟这是在暗示自己向这个好看的男人行礼。
郦子夏犹犹豫豫,有点胆怯,刚要穿鞋时,那男人说:“不用了,免了,你还有病在身。”
周亭琦上下打量着郦子夏,觉得她此刻像是个胆小的小女孩一样,便微笑道:“姑娘,你还知道你家在哪里吗?”
郦子夏摇了摇头。
周亭琦叹口气,转而想道,也罢,如果现在放她出去,郡主怎么会放过她呢,便道:“你好好在这里养病,等你想起来以前的事之后,外面安定了,我就送你回家。你也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你的家一样,好不好?”
郦子夏只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周亭琦又笑道:“这样好了,你以后就在我这个书房好好养病吧,这里没人敢来打扰你,只有这个明娟伺候你。我这个院子叫夏园,我们以后就叫你夏姑娘,你说好不好?”
“夏姑娘……”郦子夏嘴里嘟囔着,“好,谢谢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