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周亭琦正在夏园书房闲坐,外面的雨一阵大似一阵。
侧王妃那边的太监过来传话,道:“王爷,都快一个月了,你也不到娘娘那里去。不太好啊。”
周亭琦手拄额头,道:“别在我耳边啰嗦,回去吧。”
那太监受了王妃的勒逼,又苦苦求道:“王爷,哪怕到娘娘那里坐坐呢,也说得过去。”
周亭琦看他一眼,道:“好,好,我不是看你小子为难,我才不给你这个脸。”
那太监忙道:“王爷这哪是给奴才脸,这都是王爷恩泽广施。”还未说完,只见外面跑来一个侍卫道:“王爷,急报,急报!”
周亭琦指那太监道:“你先出去。”
那太监心里“哎呦”一声,好不容易说服王爷一次,又被搞砸了。看这气势还是不小的事呢。
那太监灰溜溜从书房出来,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瞧着外面刷刷的雨,摇摇头,“没戏,没戏,没戏喽。看来娘娘今晚又要独守空房了……哎呦……”说着便打伞走了。
书房里,侍卫禀道:“殿下,郡主府那里来人报信了。”
“快去叫过来。”
侍卫道:“殿下,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赶着个破马车,停在后门了,想是路上摔了,都摔得不轻,女的还昏过去了。”
周亭琦想了想,道:“把他们两个从后门抬进来,抬到我书房来。”
侍卫领命去了。
不一时,周亭琦见一个侍卫扶着一个精瘦的大眼睛的小伙儿先进来,然后又抬进来一个年轻美丽女子,两人淋得湿透了。
那大眼睛的小伙儿很是虚弱,道:“小的是受人所托,来给王爷送个人,其他的也不知道。”
送个人,还是个女人,这什么意思?
周亭琦看了眼郦子夏,虽然已是昏了过去,但看五官与打扮,不是一般女子。周亭琦吩咐道:“先把她放到床上。”
此事私密,不能轻易叫人上前询问,于是周亭琦亲自上前,坐在床沿,拍了拍郦子夏脸蛋,道:“姑娘?姑娘?醒醒?”
侍卫们看到,以为王爷是要收用这个姑娘,自己在这儿看着王爷做那事也不太方便,便互相看了一眼,本打算退出书房的时候,那马夫忽然开口道:“路上她从马车上摔下去了,就昏过去了。”
周亭琦便撮着拇指,死死在郦子夏人中上掐了下子,下了不浅的印子,郦子夏只咳嗽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周亭琦忙道:“快去医所请医士过来。”
一个侍卫领命跑了出去。
周亭琦只见郦子夏双手捧着胸口,像是在保护着什么东西,他脑筋一转,便轻轻拍了拍郦子夏的胸口,果然衣服里面硬·挺·挺的,像是垫了什么东西。周亭琦双指并拢,从郦子夏怀里捻出一个信封。
观看的侍卫皆是一惊,原来这个女人是来送信的,要不是王爷善于观察,还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来做什么的。不得不佩服琦王的聪明才智。
周亭琦看那信封上写道:“琦王殿下亲启”
周亭琦急忙拆开,里面写道:
属下许成万死谨报:自得殿下垂爱,无以为报,日夜潜心打听郡主参奏之事,皇天不负。今闻,郡主已联名阉狗王敬良往京城送奏,已于今日酉初时由郡主府侍卫张秋剑快马送出。殿下应火速捉拿,以防被误参。张秋剑不走官道,取云岗绕路。望殿下追随截取。属下定为郡主为难,伏求殿下来救。
周亭琦读完,忙摘下灯罩子,将信烧了,吩咐道:“快去找十名精干侍卫出来,到后门等我,选取府内最好最好的快马,我们这次要出趟远门。记住!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
侍卫们一听,知道是要紧的事,忙出去分头行动。
周亭琦回头看了一眼郦子夏,心里道:“这是谁家的姑娘?又是谁叫他出来送信的?万一……万一是郡主使的诈怎么办?这封信虽然署名许成,可谁又能保证一定是许成送来的,听这个口吻倒是先前商量好的。”周亭琦在心里不由的忐忑起来。
周亭琦趁医士还没来,又坐到床沿上,拍着郦子夏的脸,叫道:“姑娘,姑娘,你醒醒,快醒醒。”又反复叫了几遍。
周亭琦拍着她的脸颊,感到这样也太不尊重,而且她也不醒,一定是受重伤了。
不过,假如这封信上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又不派人去追,那可就真的被参了。但即便是假的,也可试一下。
这时,周亭琦见无人伺候这个病女,假如她醒来有什么事,定然慌张。他想了想,急忙让人到自己寝宫叫来一个从小伺候自己的侍女来。
等那侍女来了后,医士也来了,对他们吩咐道:“明娟,我这两天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好生伺候这个姑娘,她如果醒了,有什么话要说,只许你一个人听,不能叫第二人听到。我走之后,你就把夏园的门锁起来,我会派人守着,除了医士外,外人不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