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子夏看了一眼王太监,是个傅粉施朱的男人,有些消瘦,有一种艳。
郦子夏知道这王太监势力不小,和总兵平起平坐,便小心向郡主道:“民女知道,这是朝廷要员。”
她说着,急忙转到其他话题,“郡主,这个女孩是我的妹妹,郦子珠,很是仰慕郡主,所以今天没请示郡主就带她来了,郡主勿要见怪。”
瑞光笑着拉住她们姐妹两个的手,道:“真是一双好女儿呢,像是面团捏出来的一样。来,你们两个今天替我陪陪客人,我多喝了些酒,到后面逛逛,你们替我陪着王太监,可不许怠慢了。”
郦子夏自此便知她和堂妹进了黑胡同一样,要么转头走出去,要么就跟往郡主的黑胡同里走。当下也不好拒绝,只能客客气气地先陪陪这个王太监。
瑞光假借酒醉之名,将王太监托付给郦子夏和郦子珠姊妹两个,便带着巫喜儿和李千寻向后园走去,园中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走廊和树枝,有些邀来的宾客三三两两游玩着。
瑞光微笑着和人寒暄几句之后,便带着巫喜儿和李千寻来到后园偏僻之处,这里几颗细柳树上挂了几只五蝠祥云灯,灯光略暗,夜空很黑。
瑞光道:“喜儿,你在这儿守着,我和李千寻往里面走走,说几句话就出来。”
瑞光说完,便和李千寻单独走开,见没人后道:“最近侍卫那边没出什么怪事吧?”
李千寻道:“没什么新奇发现。”
瑞光道:“刚才我和王太监说话时看到领头侍卫许成和郡马在那里鬼鬼祟祟说什么事情,笑得也不大正经。你也知道,上次莫总兵生日时,他们两个一起回来了,我怕他们两个已经抱成一团了。”
李千寻道:“那我叫人暗中查一查他。”
瑞光道:“其实他俩混在一起也无可厚非,本来就是主仆关系,谁能说什么。不过,就害怕他们两个合起伙来,算计我。第一来,自从我宠信你以来,领头侍卫许成已被我冷落,他自然有不甘之心;第二来,郡马也是对你妒忌已久,不然也不会那次下毒手踢你的要害。”
李千寻抚摸着瑞光的头发,道:“这个我也不怕。经过郡主说,我在想,他们两个会不会勾结王爷,对郡主你不利呢。”
瑞光道:“自从上次你对我说了那件事后,我发现郡马收敛不少,许是害怕被发现吧。”
李千寻寻思一阵儿,道:“我有个法子。”
“说来听听。”
李千寻冷冷道:“我们不如就把郡马软禁起来,看看许成是什么动作,也可以观察一下有没有王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知道他们有没有勾结。”
瑞光道:“也不是不可,不过现在还太早,以免打草惊蛇,要再等等。”
李千寻点了点头。他想,郡马那个小头尖面的男人,没担当,没骨气,真是不配做郡主的丈夫。
他也听说,守寡的公主和郡主也不少,何况是这样的男人,所以李千寻想,即便是找机会结果了郡马的性命,谁又会为他可惜。
瑞光与李千寻谈完,又带巫喜儿回到大厅,只见王太监坐在那里,旁边郦子夏和郦子珠相陪。
一看上去,郦子珠对王太监谄媚之色溢于言表,郦子夏懒懒散散的,只虚与委蛇地和王太监说说笑笑。
郦子夏一见瑞光郡主从外面回来,忙上前去辞别回家,深怕因为这个王太监出什么事,道:“多谢郡主今日邀请,天已不早,纵是不舍,也该回家了,免得父母担心。”
瑞光道:“住两天吧,好些日子不来了,我也想你了。我派人回去给你家人去说,叫他们别担心就是了。”
郦子夏忙道:“真是不敢再叨扰了,今日郡主府贵客尤多,岂能再叫郡主分心。”
瑞光见郦子夏执意要走,而且她本身不大喜欢郦子夏这个什么堂妹郦子珠,只好先放她们回家了。
人走后,瑞光来问王太监,“你看郦家这两个女孩怎么样啊?”
王太监笑道:“郡主请来的,当然都是好的。不过说来,这个郦子夏还是更好一些。”
瑞光笑道:“我看也是,她父亲原是翰林出身,不过福薄命短,前两年就过世了。家里现在还没给她说亲呢。”
“怪不得!”
瑞光道:“这样吧,如果王太监还缺个身边人伺候,我也巴不得给王太监撮合撮合呢。”
王太监喟叹道:“我这样的废人,怎么好耽误人家那么好的姑娘,我就是有这样的心,菩萨也不能饶过我。”
瑞光笑道:“过谦了,如果你和她结了亲,只怕是他们郦家的福气吧。况且,以后我也有用到王太监的时候呀。”
王太监端起面前一个莲花式银杯,道:“奴才真是无以回报,敬郡主一杯。”
出了元宵节,清明便是春天里最大的节气了。
清明节到王陵上去扫墓也是每年必做的一项大事,也是由周亭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