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真切感受到那种难受的感觉。
此时见到床上的秦嬷嬷,饶是她平日再稳重,此时也不由捏紧了扶着芒种的胳膊。
芒种也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再一次看见床上人事不知的嬷嬷,那眼泪便又忍不住往外淌。
五更天已过,窗外逐渐开始露出鱼肚白,大夫这才像是虚脱一般的手了银针,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尝尝的吁出一口气。
“老夫暂时将这位嬷嬷的病情稳住了,只是却维持不了多久。”大夫没有多说,甚至都没有开药的打算,只对着谢金科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提起药箱准备回去。
屋内的人除了芒种反应慢些,哪有还听不出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霜降当即瘫坐在地上,捂着嘴呜咽出声。
白露也跟着红了眼眶,但她却不能倒下,她还要送大夫出去。
将眼中的泪意逼退,伸手从袖口内拿出一个荷包来,递给大夫,“今日劳烦您跑着一趟了,这是我们太太给您的辛苦费。”
那大夫本不想要,但看着白露坚持的样子,长叹一口气,还是收下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姑娘也不要太过伤情了。”
“多谢大夫,您慢走。”到了门外之后,自有管家将人送回去,白露也未曾重新回道屋内,而是转道去了厨房。
嬷嬷方才扎针出了汗,此时身上定然很不舒适,她得去烧水,一会给嬷嬷擦身才行。
到了大厨房的时候,厨娘此时已经起身,正边打瞌睡边点着柴火。
见到有些憔悴的白露过来,忙清醒过来,“白露姑娘,您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热水还等等一会,老身这就开始烧。”
那厨娘还以为白露过来是给谢金科和温小六打洗漱的水,手脚麻利的点火。
“和妈妈,您多烧些水,我要用来擦身,麻烦您了。”白露说完便在厨房内的矮凳上坐了下来。
也不理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的厨娘,只抱着双腿,眼神焦距不知落在何处的发呆。
厨娘见她这异常的样子,舀了水在锅内,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白露。
“白露姑娘,您没事吧?”烧好水之后,走到白露旁边,小心翼翼的问。
“和妈妈,我没事,就是起的早了,有些累了。”白露努力扬起一个笑容道。
“啊,原来是没睡好啊,”厨娘闻言放松下来,“这人没睡好,确实容易觉得累,不过你们还年轻,现在不觉得有啥事儿,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那要是稍微晚睡一会,等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浑身都难受的很,做饭都没有力气。”
“没事,一会你伺候完主子们了,告个假去睡一会就是。少奶奶人好,对你们几个姑娘也是没的说的,肯定会同意的。”那厨娘还不忘安慰道。
白露白着一张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