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窜的念头挥去,不让它们侵占自己的脑海。
紧紧的咬着后牙槽,飞快的往秦嬷嬷的住处跑着。
平日里习惯了的院子,此时只觉得为何这谢府要修建的如此大,又怪自己为何让嬷嬷住的那般远。
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谢金科,见她这般模样,她的疼痛好似通过二人相连的心脏传到了自己身上。
同样的痛。
终于,到了秦嬷嬷和几个丫鬟住的跨院。
“姑娘。”行露隐忍着泪意,喊了一声。
温小六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朝着已经被扶着躺在床上的秦嬷嬷走去。
秦嬷嬷此时并未失去知觉,只是浑身疼痛,所以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嗓子里的那股不适感,此时却没有了想要咳嗽的感觉。
但胸口却更难受了。
“嬷嬷,小六来了,嬷嬷,大夫马上就到了,您不会有事的,嬷嬷,您不能有事,嬷嬷,你是小六最亲的人,您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的。”温小六不停的喊着秦嬷嬷,但是眼泪却怎么都掉不下来,就好像泪腺干枯了一般。
声音是哑的,嗓子却也哭不出来。
似是听到了温小六的声音,秦嬷嬷转动脑袋,看向温小六的方向,费力的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让温小六更加难受的笑来。
“姑娘,你大了,比,姨娘,还,让人,放心,老奴.....”秦嬷嬷说话费力,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过一句,却要停顿好几下。
温小六听着却拼命的摇头,“不,小六还没长大,小六还是嬷嬷的小六,小六需要嬷嬷的教导,小六离不开嬷嬷,嬷嬷不要离开小六,不要像姨娘那样离开小六好不好?”
温小六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可就是哭不出来,明明觉得心都快要被撕成一片一片了,却还是哭不出来。
秦嬷嬷听了温小六的话,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了握温小六的手,便闭上了眼睛。
看着闭上双眼的嬷嬷,温小六甚至都来不及试一试她是不是还有鼻息,便一下子喘不上气来,往后倒了下去。
谢金科忙将人扶住,抱到了房间内的软塌上。
“行露,你去看看嬷嬷还有没有鼻息。大夫去请了吗?”谢金科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手中拿着毯子,边帮温小六盖好,边吩咐道。
“奴婢让霜降去请大夫了。”说完便回到床边,小心的探着手,伸到嬷嬷鼻头下面。
虽然微弱,却还是感觉到了呼出来的风吹动手上的绒毛。
行露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转向谢金科那边。
看了一眼视线专注好似别人都不复存在一般的看着温小六的谢金科,顿了一下,上前道,“嬷嬷还有呼吸。”
“嗯。”谢金科点点头。
行露便转身退到了秦嬷嬷旁边照看着。
而谢金科坐在塌边,握住温小六的手,低声轻柔道,“听见了吗,嬷嬷还在,不要担心,便是倾尽全力,我也不会让秦嬷嬷有事的。”
“行露。”
“少爷。”
“去跟春剑说,让他拿着我的玉佩去青龙寺,先在山下等着,过了卯时便上山,请东陵先生下山。”谢金科脸色看着很平静,只是说话时语速却很慢,好像在等什么一般。
行露向来不是个心思多的人,此时温小六晕倒,她该听的自然是谢金科的,所以他说什么,她便听什么,“是。”
行露出去没一会,霜降便跟着管家一起,不知从城中哪里请来的大夫过来了。
此时打更的声音都已经过去了第四声,正是夜半酣睡时,大夫被人请过来,面上却没有不耐之色,似乎是已经习惯了。
“少爷,大夫来了。”管家没有进门,霜降上前道。
“嗯,”谢金科站起身,看向那胡子花白的大夫,“大夫,有劳了,病人就躺在床上。”
“谢大人客气了。”老大夫说罢便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心内咯噔一下,面上却还是如常的拿出脉枕,开始给秦嬷嬷诊脉。
不知过去多久,屋内站着的人觉得时间好似过得特别缓慢,可是瞧着桌上放着的沙漏,分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大夫总算收了手,将脉枕也收了起来,只是不等霜降上前询问,那大夫便重新又拿出药箱内的银针来。
开始给秦嬷嬷扎针。
霜降此时心内更是着急起来。
两只脚就好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很想来回走动,缓解心中的焦虑,可是她不敢,怕打扰了大夫的心神。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停的拧着衣服。
而白露此时却还在安抚芒种,直到她总算停下哭声,二人这才来到秦嬷嬷房间。
白露先前没有见到秦嬷嬷,不知到底如何了。
虽然听着芒种的哭声,可并未亲眼见到,便是觉得那哭声撕心裂肺的,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