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库三十多岁,略微有点谢顶,矮个偏胖坐在椅子上,双脚踩着药捻子正在捻中药。
他眼睁睁看着大辣椒,拉着一个帅小伙进屋。大声怒斥道:“大辣椒,你太猖狂了吧?我还在家呢,你就把小伙领家来了?”
“药匣子你疯了,别逼我在外人面前扇你,张小浪是来看病的。”大辣椒瞬间切换笑脸对张小浪说:“小浪你别生气,他这个人就这样,挺大个老爷们,心眼小的像针鼻儿。”
张小浪被她的热情搞得晕头转向。“大姐,我们认识吗?我好像没见过你。”
“你俩别演戏了。”刘宝库拉着脸讥讽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没少来吧?”
“王八犊子,我让你放臭屁。”
大辣椒冲过去举起拳头,朝着刘宝库胸口狠狠地怼了两下。
“药匣子,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偶像。张小浪是二人转演员,昨天他在陈书记儿子婚礼上唱歌,我在台下听歌,以前根本没见过。”
刘宝库揉着胸口。“君子动手不动口,我不想跟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张小浪大辣椒毫无印象。俗话说认识人好办事,他笑着说:“哦,姐姐是昨天的观众,有点印象想起来了。”
“小浪,你唱的真好,再给我唱一段呗,就是……”大辣椒磕磕巴巴的唱道:“东北人爱吃那酸菜血肠,秧歌扭起来人们喜洋洋……”
家里有病人张小浪哪有心思唱歌,他再次说明来意。
“刘大夫,我……我弟弟病了,咳嗽起不来炕,睡不醒睁不开眼睛,一直迷迷糊糊说胡话。”
刘宝库面无表情没吭声,目光在张小浪和满脸堆笑的大辣椒之间游移,眼神充满厌恶和嫉妒。帅小伙一来,家里老爷们也不香了。
“你弟弟是谁啊?”
“赵木山。”
“哦,老赵家小三啊,你是他哥?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他表哥,外地过来探亲。”
刘宝库一听他是外地人,考虑到赵木山很穷态度非常敷衍。
“赵木山是邪风入体偶感伤寒,大辣椒给他拿5包我配制的感冒药,一毛钱一包,回家三碗水煎成一碗……”
“刘大夫,赵木山病得挺严重,你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严不严重,我说了算,你赶紧拿药给钱回家吧。”
“药匣子。”大辣椒不允许药匣子拒绝自己偶像,指着刘宝库的鼻子骂:“老瘪犊子,你刚才争着抢着要出门,现在我让你出门给人看病,你他妈又不出去了,存心跟老娘做对,你赶紧起来去看病,别坐着像个大滩鸡屎。”
“你是大滩鸡屎,我今天就在家呆着哪儿也不去,我看你能把我咋地?”
“老娘不跟你过了离婚,不过了,离必须离。”
“一言为定。”刘宝库一脸无所谓。“我告诉你,大辣椒,现在最赚钱的职业,除了劫道地就是卖药地,离开我你必将一事无成孤家寡人。我刘宝库有一技傍身还能赚钱,随便找个小丫头片子过日子,人家还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不像你不生蛋的鸡。”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大垃圾。“药匣子,你敢找丫头片子我就找小伙。”大辣椒拉住张小浪的胳膊。“小浪,咱俩过日子现在就上炕办事。”
“姐姐,冷静,你俩吵架和我没关系。”张小浪差点被大辣椒拽上炕,急忙甩开她的手。这场面太尴尬了,要不是为了赵木山他早就跑了。
“你俩都不被人了,当我面就敢……放肆!”刘宝库操起捣药的杵子。“我跟你们拼了。”他咋呼半天不知道打谁。
“刘大夫,放下杵子立地成佛。”张小浪瞥了一眼柜子里的乱七八糟的医学书籍。“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素质涵养非常高的知识分子,难能可贵的是,你还是自学成才的白衣天使。我就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戏子,你何必跟我一边见识?”
这句话打动了刘宝库,增强他的自信心,让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张小浪抓住他的手,轻易夺下药杵子。
张小浪继续忽悠他。“刘大夫,你的面相坚毅中透着果敢,朴实中透着智慧,一看就是特别敬业有职业道德的人。我不明白,你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夫,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是你的职责,病人在家等待你的救助,你怎么能让家庭琐事,影响你的工作呢?”
没有人不喜欢恭维,刘宝库非常受用,站起身叹了一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走到柜子旁背起药箱。“作为一个敬业的大夫,我最看不得病人受苦遭罪,走吧,出诊。”
张小浪举起大拇指。“刘大夫真是老百姓的好大夫,乡村健康的守护神,回头我给你送一面锦旗。医者仁心,妙手回春。”
“锦旗可以送,出诊钱不能少。”刘宝库双手往后一背。“前面带路别磨蹭。”
大辣椒抹去脸上的泪水,再次警告刘宝库:“药匣子,看完病赶紧回家,你要敢去骚狐狸李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