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浪漫不经心地说:“这些歌都是我的原创歌曲。”
“原创?”赵木山从来没听过这个词儿。“你在哪儿撞出这么多歌曲?”
张小浪无语了解释道:“原创……简单说就是我创作的歌曲,词曲唱都是我一个人完成。”
“真的假的?”赵木山一脸难以置信。“全是你自己写的?”
“嗯!”张小浪有点心虚。“你爱信不信。”
“小浪哥,你太有才了,”赵木山顺手把土豆皮扔到火盆里,一把抓住张小浪的手。“你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武器?家里就咱俩没有外人,你给我展示一下呗。”
“天机不可泄露。”张小浪甩开他的手。“不该知道的事情,你别瞎打听。”
赵木山以为他故意保密,也不追问换了一个话题。“小浪哥,你给我讲讲怎么写一首流行歌曲。”
“太复杂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问这个干吗?”
“好奇!”赵木山把凳子挪到张小浪旁边挨着他坐下,像一个初出茅庐的记者。
“我特别好奇一首歌是怎么写出来的,用五线谱还是简谱?你要是能上电视台广播里唱歌,肯定就是人民爱戴的歌唱家了。为啥不上电视呢?”
张小浪挪开凳子远离赵木山,还是那句话。“不该知道的事情,你别瞎打听。”
赵木山吃了闭门羹心里琢磨。小浪哥为什么总回避关键问题?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顾拜师张小浪三个月,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赵木山发现他总是刻意回避自己的过去,问到他家庭情况父母在那儿,有没有兄弟姐妹,他总是含糊其辞不愿多提。现在他又忽然会写流行歌曲了,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小浪哥。”赵木山凑到张小浪身旁,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反革命右派的后代?隐瞒身份跑到我们村避难来了?”
“我不……”张小浪刚想否认,忽然意识到这是个不错的借口。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表现出被人猜透心事如释重负的样子。
“小三,既然你猜出来了,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
张小浪谨慎地往外屋地看了看,两只大公鸡窝在墙角睡着了,他搂着赵木山的肩膀压低声音。
“我父母蒙冤下放劳动改造,组织上早晚会给他们平反。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木山,你要帮我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赵木山抿着嘴唇表情严肃,一副得知天大秘密后,故意隐藏内心激动的表情。他想起女同学刘小萍的父母,他们也是下放劳动改造的知识分子。
“小浪哥,你放心我一定保密。”
张小浪松了一口气,可算忽悠过去了,主动伸手握住赵木山的手。“小三,我相信你。”赵木山抿着嘴狠狠点头。“嗯!”
两个人坐在火盆前紧紧握住对方双手,好像两个刚刚胜利会师的的革命同志,对彼此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师父你教我写歌呗?”
“你怎么见异思迁了呢?看啥都想学。”张小浪松开他的手。“初中没毕业就想写歌,你咋想的?”
“呵呵,要不说我知识都学杂了呢,就搁这儿来的。”赵木山挠着后脑勺笑了。“你教我唱歌呗,先教我唱《东北的冬》……”
“改天吧,我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张小浪起身三步两步窜上炕,迅速脱下衣服钻进被窝。
“才十点,睡太早了吧。”赵木山也爬上炕脱去衣服,掀开张小浪被子钻了进去。“你教我唱两遍三遍再睡呗。”
张小浪立刻把他推出被窝。“要睡觉了唱鸡毛歌?我明天再教你,赶紧关灯睡觉。”
赵木山关了灯,又钻进张小浪被窝,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睡不着,浪哥,你教我唱一遍行不?”
“你变态啊,”张小浪菊花一紧。
这小子不是小受吧?想到未来的赵木山两次婚姻四个孩子,他应该不是GAY,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为妙。
“你回到自己被窝,我教你唱一遍完事就睡觉,你别磨叽我。”
赵木山赶紧回到自己被窝。“你唱吧,我脑子好使记词儿老快了。”
“听好了。”张小浪闭着眼睛,非常敷衍地唱了一遍《东北的冬》。
黑暗中,赵木山眼睛贼亮,一边记词儿一边跟着学唱。他非常喜欢这首歌,在兴趣和爱好的驱使下一遍就学会了。
张小浪唱完转身背对赵木山,想了想不放心,正对着赵木山睡下。但这小子不睡觉,睁着眼睛小声哼唱,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仰着睡觉。
第二天早上,张小浪被赵木山剧烈的咳嗽声惊醒。
这小子昨晚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又练了半宿歌,下炕喝了两次水尿了一泡尿,成功把自己折腾感冒了。这下子知道东北的冬天厉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