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
“还有我，你黄叔。”
“他俩干啥来了？”张小浪松了一口气整理衣服，狠狠瞪了赵木山一眼。
“来了。”他走到外屋地打开门，一股白茫茫雾气，把盖明德和黄百送进屋里，小浪给他们倒了两碗热水。
“大侄子，你俩赶紧起来，村西头老秦头昨晚死了……”盖明德鼻涕快流嘴里了，他及时用手抹了一把鼻涕。
“盖大爷，冤枉啊。”张小浪立刻声明。“跟我们没关系，昨晚我俩在家睡觉了，哪儿也没去。是吧，木山？”
“……是，我俩在家睡觉了，没去李大脚小卖铺买东西。”赵木山一边笑一边穿衣服。
“嘿嘿……”盖明德举起食指点着他们。“我都急死了，你俩还开玩笑？老秦头大姑娘知道你俩是我亲戚，今天早上来找我，请你俩去她爹葬礼，给大家伙唱二人转。”
“……”张小浪和赵木山面面相觑，没想到唱白事儿堂会的活接上了。
黄百发敞开大衣拿出板胡。“秦大姐，让我跟你们一块去伴奏。我还带了玉子板，你俩谁会使？”
“我会。”赵木山下地穿鞋，接过玉子板。顺手“嘎嘎！”敲了两下。
盖明德背着手催促道：“你俩收拾收拾过去吧，我给你盖爷守灵，家里事儿多去不了，让我媳妇去了。”他小声说：“秦家老妹问我，给你们多少劳务费。我说咱们是亲戚没要劳务费，给了20块钱赏钱。她说50块钱行不行，我当场答应了。你俩觉得这个价行不行啊？”
“行，太行了。”张小浪握住盖明德的手。“谢谢盖明德，一大早家里没有饭菜，要不高低留在家吃个早饭。”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你俩赶紧去老秦家吧，那边供早饭啥都有。给人家好好唱别给我丢脸。”
“放心，您瞧好吧。”张小浪送走盖明德，简单收拾一下赶往老秦家。
路上3个人商量好，今天葬礼要表演的曲目。到了老秦家，他们帮东家搭灵棚，迎来送往忙活到中午，吃完午饭按照计划开始演出。
有昨天的经验打底儿，张小浪重新安排了曲目，师徒二人卖力演出，宾客纷纷交口称赞，气氛比昨天更热闹。
好多不想参加葬礼的邻居，为了听二人转硬着头皮给东家随礼，参加葬礼的人越来越多，东家赚足了面子和礼金。
演出结束除了劳务费，东家还多给10块钱赏钱。
自此以后，张小浪在石嘴沟子村，一个月之内连续接了7个白活，一共赚了将近400块钱。
70年代一个月赚400块钱，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收入。
冬季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发期，很多老人挺不过这个季节悄然离世。他们却因此赚的盆满钵满，可惜好景不长，村里陆续有老人去世，但是白活越来越少。
张小浪倒是无所谓，没活就教赵木山唱二人转。接白活是为了挣点钱度过寒冬，现在他们攒的钱够活到开春了。
但是小浪慢慢发现，赵木山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他找各种无聊的借口，拒绝继续深入学习二人转。
再这么发展下去，可能断送他的前途。张小浪决定和赵木山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