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笔,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子。
男子见元妙宜看来,对她爽快一笑,“我是……”
话未说出口,就听见沈珣对外吩咐道:“来人,去陆国公府一趟,说陆与归,陆小公爷不务正业,在学馆捣乱。”
元妙宜只觉得身旁的人突然没了影,再看见时他已拉住了门口的书童。
“沈珣,我什么时候不务正业了。”陆与归瞪着沈珣。
“小公爷迟到半个时辰,毫无愧疚之色,堂而皇之的直接进来,打断别人的话,而且小公爷这穿的哪里像是书院的学子,这样在我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沈珣一本正经地说道。
元妙宜就说为什么看着陆与归这么奇怪,这下听到沈珣的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他身上还穿着盔甲,背后还背着箭筒。
陆与归先是对站起来的女子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打断你的。”
见女子摇摇头,他才轻哼一声,“我不是故意来晚的,只是虎贲军的训练大营离上京城属实远了些,而且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我家那个老头子。”
见沈珣狐疑的盯着他,“你不信我?”陆与归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双手抵在沈珣身前的长桌,正要说些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陆与归,你要干什么?”
门口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因是大声嚷着胡子都要翘起来。
陆与归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沈珣也站起了身,拱手一礼,“夫子。”
学馆中的众人听到沈珣的称呼,也都慌忙起身,喊了声:“徐夫子。”
元妙宜也跟着躬身行礼,脑海中却暗暗想着,原来这就是徐夫子。
看着是挺和善的一个老头啊。
徐夫子快步向陆与归走来,步子迈的速度和他这个年纪毫不相关。
“你还想打沈珣?”
不知道徐夫子哪里得来的结论。
陆与归站的板正,“我没有……”
沈珣适时出声,“小公爷还没打我,只是站的离我近了些。”
徐夫子沉下脸,显然不信,“上着课,你离他那么近干嘛?”
陆与归不知该怎么说,神色犹豫。
沈珣又道:“小公爷迟到了,而且我说了句小公爷的打扮不像是来听课的……”
徐夫子好像也是才注意陆与归身上的衣着,更是火冒三丈,“这里是学馆,你穿成这样像什么样。而且夫子在讲课,你离那么近干什么。”
陆与归揉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往沈珣看了一眼,被气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陆与归居然还笑的出来,徐夫子更是生气,“你还敢笑!”
陆与归:“……”
最后陆与归被喊了出去,元妙宜坐在屋里,还依稀能听到外头的训斥声。
元妙宜决定收回刚刚说徐夫子看着面善的话,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珣示意众人坐下来,对刚刚发表见解的女子说道:“你说的也很好,只是……罢了,你先坐下吧。大家先别急,都再想想再说。”
听到沈珣这样说,学馆里安静了下来,众人又开始默默思索。
学馆里的静,衬得外头的训斥声更加明显。
因是沈珣那句话,学馆里迟迟没有人站起来。元妙宜只觉得双眼渐渐模糊,头也开始无意识的慢慢向下垂着。
“嘭”地一声传来,元妙宜猛地惊醒。
见着原本还站在屋外的陆与归与徐夫子,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沈珣身前的长桌旁,方才的声音就是戒尺发出的声音。
徐夫子怒目圆瞪,“我训你,你还累了,居然还眯着眼睡着了?”
陆与归一副刚醒的模样,深思有些恍惚。
徐夫子也不知说些什么了,一脸疲惫,示意陆与归去元妙宜身边的空位坐下。
陆与归坐下后,貌似觉得不舒服,不自在地挪了几下椅子,可还是觉得不对经。
元妙宜小声提醒道:“是不是要把你背后的箭筒拿下来会好些。”
陆与归把箭筒拿下来,少了东西占着位置,空地瞬间大了好多。
陆与归冲她感激地笑笑,“谢了啊,那个我叫陆与归,你是?”
元妙宜示意他小点声,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蘸了点墨汁,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元妙宜!”
“元妙宜?”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元妙宜心下一跳,顺着那道声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