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的侯府下人。
“看好这炷香,不要让它被人故意弄灭了,这关乎到你家小侯爷的性命。”
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失踪,没想到又是牵扯到妖物,又是关乎生死,长青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他只是个车夫!
腿软,他想跪,但又想到小侯爷生死未卜,又白着脸盯着香。
“少司命大人放心,除非我死,否则谁也别想碰到这根香一点香灰。”
见到长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谢荧默了默,很真诚地说了句。
“倒也不必,说不定,你家小侯爷命薄,会死你前头。”
“对了,若是这柱香烧完了,我还没有回来。你也不用等了,带着云阳公主回侯府报丧吧。”
说完,谢荧毫不犹豫地跳下井。
果不其然,井下别有洞天,不知连接哪片水域,看起来像个地下湖泊。
井底没了隐蔽气息的符咒,铺天盖地的妖气涌来,和昆明池那头鱼妖一模一样!
谢荧加快速度,直奔妖气最浓郁之处。
穿过一片珊瑚礁,谢荧瞥了眼周围的鱼群,因为被妖气侵染,半开了灵智。
成群结队不管不顾的冲过来,龇牙咧嘴,似乎要将她这个不速之客驱离。
谢荧捏了个金钟咒,周身的湖水瞬间螺旋形成一个透明的水钟,将她裹在其中。
那些冲过来想要阻拦她去路的鱼虾,还未靠近分毫,就被湍急的水漩绞成了碎末。
湖水中的腥气愈发的浓厚。
在抵御了第八次来自水底生物的攻击后,谢荧终于抵达了一座水下地宫。
地宫外墙被粗大的水生藤蔓缠绕,爬满了青绿色的寄居蕨类,唯独石门牌匾上干干净净,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鱼藻宫。”好像有点印象。
谢荧皱了皱眉,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三个字。
来不及思索,她便一剑推开半敞的地宫石门。
地宫大殿之内,长明灯不灭,烛火莹莹,一步一夜明珠,照彻得整座宫殿如白昼一般。
除了宫殿内妖气弥漫,其它的都和人间帝王的宫殿一般。
极度奢靡。
自从踏入鱼藻宫的大殿后,云昶的气息便没了。
这里鱼妖尺素的老穴,四处都暗藏着危机,谢荧很谨慎的选了一个奇门生位。
她站在宫殿最中央,仔细的环顾着刻满了壁画的墙壁,突然眼神一凝。
找到了!
在左侧的壁画上,一名红衣少年持剑,眉宇间皆是傲色,在大街上缓慢蠕动。
所过之处,剑挑无敌手。
剑术这么垃圾,还这么自负的,谢荧平生只见过一个人。
那边是,长安城第一纨绔凤阳侯云昶!
自封长安第一剑,剑下不是更垃圾就是拿钱演戏的!
就没有一个像她谢荧这么正直的人!
吐槽归吐槽,救人还是要救的!
云昶是被吸进去的,靠他自己肯定出不来,还得是她!
撤掉防护符箓和咒术,谢荧主动入画。
——
壁画内。
云昶满面春风,笑得张扬肆意,意气风发。
兴致勃勃的与手下随从逛街时,脸上的得意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最后直接不忍了,大手一挥!
“想要什么自己买,今天本侯高兴,通通有赏!”
什么洛阳第一剑,不过区区十招,就输给了他。
“谢侯爷赏!”
随从们也都十分兴奋,三三两两的散去,有的去店铺里买笔墨纸砚,有的去街边摊贩买吃食,还有的去了酒楼沽酒。
“赵五怎么就没这么听话呢!?”云昶暗自嘀咕了句,忽然神情一顿。
他刚刚说什么了?
正回想时,倏然被两个交谈的路人撞了个趔趄。
“诶?听说了没,东市有人捕了头鲛人,正在拍卖,一起去看看?”
云昶抱着剑“喂”了一声,正要叫住他们一剑定胜负,在听到他们聊的内容时,忽然将卡在喉咙里话吞了回去。
鲛人?
会唱歌把人唱哭唱死,会哭着哭着流珍珠的那种吗?
云昶双眼放光,立刻朝东市跑了过去,这种奇闻异事,他当然不能错过。
不过,未到东市,他半路便撞见了好友,捧着一个小水桶紧张兮兮的。
云昶凑过去,里面除了一条绯红的小金鱼,什么也没有。
“尹兄,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云昶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来,只得追问。
“莫不是传说中的东市那头鲛人?瞧着也不太像啊!”
“鲛人?”好友笑了笑,摇头道,“哪有什么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