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卿没有说话,站起来去一边整理书籍。他生气了,冷时敏锐地意识到:“那我就不叨扰了。我前段时间做了个红色的头绳,想着上元你戴着一定很好看,但是现在恐怕我是没这个机会了。”
冷时把红绳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不如上元戴着它,我们在银杏长亭见面?我可能上元之后才走。”
庄卿并没有回应,冷时只好站起身离开。
走到楼下时,正好碰到送饭的小厮,小厮一见她,热情地打招呼:“帕子姑娘你回来了?公子日日倚着窗户看楼下,总算把你盼来了。”
冷时没想到刚才庄卿并不是偶然倚在那里,她拿出一惯的笑脸说:“是吗?你家公子倒是个闷葫芦,有些事情自己做了,却不告诉我。”
两人告别,冷时走到路边又看到了那几个青色的身影。冷时终于忍无可忍地走到他们面前:“你们跟了我四五天了,累不累?”
那几个人一瞬也有点慌,没想到冷时居然走到面前来质问,他们领头的只好说:“听闻冷太卜身体受惊,我们也是一时好奇。”
“穿着青色的衣衫却没有萧山的纹样,你是在侮辱我的眼睛还是在侮辱萧山书院的家纹?”冷时质问道,“我不管你们是哪家的,招惹我可以,如果你们去招惹我身边的人,我们之间就玉石俱焚吧。”
领头的只好连连行礼道歉:“是我们惹得冷太卜不快,我们绝不会胡乱来的,还请冷太卜放心。”
冷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独自往前走去。走到竹林时,她又回头向庄卿的窗户望过去,这次再也没有人倚在窗户边等她了。就像在上元之夜,庄卿一个人怀中抱着红手绳,执着地站在银杏长亭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她,只等到了她放弃家主之位,提前出走长安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