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秀讲起八卦来,神采奕奕,兴奋的坐到姚秋毓旁边道:“高老爷子来了一会儿,祖母便让我们出去玩,我忘了拿东西,就听到了一些。”
忘了拿东西?这理由鬼都不信。
姚秋毓也不拆穿她,继续听她讲。
“高宁是来答谢祖母的,说,要不是我爹给的什么消息,他们也不会提前囤粮,不然粮价上涨,他们酒楼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段文秀突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巴道:“难道我爹知道粮价要上涨?”
姚秋毓笑道:“舅舅生意上的人多,知道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段文秀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道:“可我爹说那消息是你让他放给高宁的。”
“这……”姚秋毓生怕自己漏了马脚,于是想了半天找了个合适的借口道,“那是你爹不想让高宁感激他,这才把这份恩情算到了我头上。”
段文秀点头,父亲为人低调,她也是知道的:“可是……”
“我哪知道你们生意上的事,就是舅舅故意把这份恩情转嫁给我的。”
“嗯……有道理。”段文秀才不在乎是谁给的消息,她只要知道八卦就行了。
片刻,段文秀便转了话题道:“你可知道高家和我们段家的渊源?”
姚秋毓摇头不知。
“这我就要好好跟你讲讲了。”
段文秀正襟危坐,喝了口茶,便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原来当初段通修运河时,在后方给他补给的正是当时的丞相高丰,也就是说运河的前半段是段通和高丰一起修的,只是到后来朝廷银库吃紧,高丰虽然不能在明面上帮忙,暗地里却也给了段通不少便利,比如修运河的人力,地方官员的支持。
高宁嫁人时,高丰因为太过清廉,手里只有百余两白银。段通得知后把原本给段叶琴的嫁妆铺子,临时送给了高宁当陪嫁,也就是现在的福来酒楼。
“福来酒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这相当于给了高宁一个源源不断的银库。”段文秀感叹道,“我要是嫁人的时候能有个福来酒楼做陪嫁,只要不骄奢淫逸,这辈子都不用愁银子了。”
“你呀?你嫁人的时候半个段府都得给你,你还瞧得上个酒楼?”姚秋毓道。
她也没想到,段家和高家居然有什么深的渊源。难怪上次在酒楼,高宁听说她们俩是段家的人时,表情那么古怪,原来是记得这份恩情,又不能声张,只能暗地里帮忙。
“说的倒也是,不过姑母那会儿正好也要嫁人,少了这份嫁妆,不知道会不会心存芥蒂。”
姚秋毓想都没想,摇头道:“我娘那个性子你也知道,她若知道自己是帮了高姨一辈子,才不会计较呢。”
“说的也是,姑母的性子最好了,听说西街那个百草堂药铺就是后来补给姑母的,虽然没有福来酒楼生意那么好,但是也不错。”
姚秋毓点头道:“前阵子疫情严重,药铺就不少赚银子,虽然现在盘出去了,但是也够本了。”
“盘出去了?什么时候的事?”段文秀惊讶道。
段家一直都在百草堂给外祖母拿药,有时候都不记得给药钱,这百草堂什么时候易主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前几日的事了,不过东家跟我们关系不错,药草咱们照拿不误。”姚秋毓这才想起来外祖母吃药的事,连忙给段文秀吃定心丸。
“那便好,以后我们再去拿药可要记得给人家药钱,不然总这么白拿,怪不好意思的。”段文秀暗自记下了这个事情。
之前百草堂毒死人的事一直都是林二出面,段文秀便以为林二是段叶琴聘的掌柜,没想到他居然是百草堂现在的老板。
“我还让那些小乞丐们去百草堂免费看病,现在想来林老板可真不错。”段文秀又重新审视起那个贼眉鼠眼的林二了。
“去就去吧,林老板人不会介意的,借此还可以给百草堂带来好名声。”
段文秀点点头,让晴歌把她带来的首饰拿了过来。
“你负责做衣裳,我就给配了一套头面,你看看,翡翠做的,贵气而不失庄重。”
姚秋毓打开首饰盒,里面赫然躺着一组碧绿通透的翡翠头面,用金丝镶嵌而成,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我可承受不起。”姚秋毓把首饰盒推向段文秀道。
段文秀把首饰盒推回来道:“受得起,怎么受不起,那匹香云纱可是世间难得,不配上这好首饰,就太可惜了。”
说罢段文秀便让千红帮忙给姚秋毓试戴了首饰。
姚秋毓推辞不得,只能老老实实的任段文秀摆布。
段文秀给姚秋毓戴好首饰,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毓儿这气质配这副头面真是再好不过了。原本我还担心一般的珠宝架不住表妹的贵气,专门出去找的这碧绿翡翠,还好没买错。”
姚秋毓看着铜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