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信一听,手中的力道更紧了几分:“你不能这样啊,这种事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干雅!那些银两小的可都给你了!”
钱春淑甩了甩许信,没甩开,干脆指着许信的鼻子道:“什么银两,你在胡说些什么?!”
许信见钱春淑见死不救,于是撒开她的裙裾,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钱春淑心惊,虽然不知道许信有她什么把柄,但是他知道的事可不少,若是说起来,只怕她脱不了干系。
“许信!你可别乱说话!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钱春淑恶狠狠的说道。
许信跪坐在地上冷笑道:“我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三寸之舌么?”
随即许信转身对高宁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道:“夫人,都是小的一时糊涂,请夫人看在小的一心悔过的份儿上饶我一命。”
高宁端坐在主位上道:“只要你能如实招来,戴罪立功,自然会从轻发落。”
许信随即便把这几年钱春淑的干的事脱口而出,高宁只听到第一件事便已经攥紧了拳头。
随着许信说的越来越多,高宁越来越愤怒,钱春淑也越来越紧张。
待许信把这几年的事都说完了,屋子里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高宁连喝了三杯茶水才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你说大小姐的事是三小姐干的,可有证据?”
“当时赶马车的人正是小的安排的,那人名唤狗子,住在城南的一座破庙里,夫人可派人去查。”许信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高宁随即派人去捉拿狗子,然后继续问道:“你给钱春淑的那些银两可有证据?”
许信肯定道:“有!有,小的在每个银两上面都咬了牙印,银票都存在钱庄。”
高宁又派了一人去钱庄核实情况:“一定要把钱庄兑银子的收据拿回来一份。”
钱庄兑银子是要签字的,要真是钱春淑干的,定然会有她的签字。
“没有官家的手谕,咱们好像不能拿走收据。”慧娘在一旁提醒道。
高宁想了想道:“许信,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钱庄拿一份钱春淑的收据来,若你不是主谋,我定不会重罚于你。”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的这就去。”
在四名府兵的陪同下,许信去了钱庄。
老板一见是大客户,急忙上前迎接。
许信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让老板拿了一份收据出来。
因为是客户本人的存根,所以很容易就拿出来了。
许信把存根交给随行的下人,亦走亦驱,异常缓慢。
这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使来,百姓们被迫挤在道路的两侧,随行的护卫也分成了两队。
许信趁机一下子钻进了人群中,飞速逃跑。
纵然高宁说要轻饶了他,但是最终还是要受罚,不如提前跑了,免得受苦。
护卫们追了一路,因着百姓们步伐混乱,最终还是把许信跟丢了。
护卫们只得拿着手中的收据回去交差。
高宁看着手中的收据,下面正是钱月娟的签名。
“许信呢?”高宁问道。
“夫人,不小心让他跑了。”
高宁皱眉道:“跑了?”
钱月娟一听说许信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少了人证,对她是有利的。
“钱氏,这签的可是你的名字?”
钱月娟道:“正是。”
“你还有何要讲?”
钱月娟趁机把所有的脏水都往许信身上泼:“都是许信逼我这么干的,妾身发现他私吞银两,他说夫人信任他,我若不从就把那些贪污的银两都算到我头上,妾身也是……也是被逼的……”
钱月娟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这时邓目正好进来,见到屋里的阵势立马紧锁了眉头道:“这是又闹哪样?!”
他刚下朝回来便被府中的下人拦住了,他都没来得及换衣服便匆匆赶往这里。
昨晚本来就因为高宁和邓霜的事没睡好,今日又因为她们闹的府中不得安宁,邓目自是烦躁不已。
高宁也不理会邓目,对钱月娟道:“钱氏,你是自己招了,还是要我报官?”
钱月娟一边擦眼泪,一边计较事情的厉害关系:邓目有今日之地位,与我息息相关,纵然有一天东窗事发,告到刑部那儿,只要邓目出手,她便可安然无忧。
“老爷——”钱月娟哭哭啼啼的跪在邓目面前道,“老爷救救妾身,妾身真是受人所迫呀。”
邓目从高宁口中得知钱月娟的事,钱月娟件件矢口否认。
这时下人已经把狗子找到了,他因为宿醉尚未清醒,是被府兵架过来的。
钱月娟顿时有些惊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