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称邓霜并无大碍,开了些安神的药便离开了。
邓霜悠悠转醒,看见熟悉的围帐,眼泪又流了出来。
高宁屏退众人,独留了明珠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珠跪倒在地上道:“小姐睡下后,奴婢便在外面守着,突然听见小姐惊呼,奴婢进去的时候被一个……一个……一个男子撞到,奴婢只顾得照顾小姐了,忘了去追……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夫人责罚!”
高宁紧紧握着女儿的手道:“霜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得跟娘说一说呀。”
邓霜抽泣道:“那人那人……那人偷走了女儿的小衣……还……还……还轻薄了我……”
说罢便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听到女儿并没有受伤,高宁这才放下心来。
邓霜哭了半宿,慢慢才平静下来。
原来邓霜晚上睡的热了些,出了一身汗,便脱了小衣。熟睡间感觉有人在亲吻她的脖颈,待她睁开眼时便看见一名陌生的男子。
邓霜一声惊呼,唤来了明珠,那人才慌忙逃窜,只是小衣却被他顺手抢走了。
“你可认得那人?”高宁皱眉问道。
邓霜摇头。
她常年不出院子,连屋子都极少出去,除了明珠,她几乎都不认得。
高宁看向跪在地上的明珠道:“你可曾看清那人的相貌?”
“太黑了,奴婢没看清楚。”
尚书府虽然不是什么重地,但是也戒备森严,若是一般的小贼倒是不容易进来,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家贼。
可这小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图财,应当去书房或者其他更加堂皇的房间,若是图色,霜儿被毁容的事早已经人尽皆知,那这小贼到底图什么?
小衣……小衣……
高宁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为了……”
想起方才钱春淑在账房的种种,高宁心下一沉:若真是她,只怕她比想象中更加可恶。
高宁安慰女儿道:“不过是丢了件小衣,再做一件便是,何必如此伤心。”
邓霜从被子里出来道:“那可是女儿的贴身物件,被一个男子占有……女儿想起来便觉得自己全身脏污不堪。”
“这你就错了。”高宁道,“你身上岂止有小衣这一件贴身物件,每日你的吃穿用度都少不了男子插手,难道你还不吃不喝了么?”
邓霜似乎被高宁说动了,渐渐停止了抽泣。
“远的不说,那天天送菜的菜农就是个男子,饭菜还是入口的东西,你照样也得吃。”
邓霜道:“可是可是……”
“只要你安康,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听娘的话,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高宁喂邓霜喝完了药,待她入睡,才离开。
忙了一晚上,高宁再次回到账房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邓目这时候应该在早朝。
账房内慧娘一直盯着先生们算账,高宁进来的时候先生们刚好忙完。
慧娘见到高宁上前一步关心道:“夫人,您没事吧?”
半夜的时候春桃来报说大小姐落水了,还说夫人昏倒了,让慧娘去帮忙。
慧娘纵然心急,一想到高宁特别重视这才查账,还是留了下来。
为此她还和春桃大吵了一架。
“无妨。”高宁疲惫的坐到软椅上。
“尊夫人,这些账目已经查清楚了,一共差了五万七千六十二两七钱。”
高宁接过记录簿,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月差了多少,最后有个汇总。
“嗯,多谢先生。”
高宁让慧娘给先生们结账,送走了先生们,高宁命人把许信叫醒。
许信跪在地上还以为没事了,于是想站起来,可是两腿却已经跪麻了:“劳烦慧娘扶小的一把。”
慧娘退到了高宁身边,许信这才看见高宁。
“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许信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顾不上腿麻急忙磕头。
“你若老实交代,定会从轻处罚,不然这么多银子,赔不出来,可是要杀头的。”高宁喝了口水道。
许信左右看了看,不见钱姨娘,也不见账房先生们,既然瞒不下了,还不如求个从轻发落。
“夫人饶命,我都说,我都说,是钱姨娘指使小的这么干的,她说夫人已经把府中的一切交给她管了,让小的跟着她干,还给了小的一些好处。”
果然是她!
钱月娟真是好大的胆子!
高宁扶着慧娘的手起身道:“把钱月娟带到我院中。”
出门前,高宁回头对许信道:“你也一起过来。”
钱月娟自从入府以来温顺恭敬,所以高宁一直很信任她,府中大小事务也都由她帮忙打理。自从邓霜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