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夫人推辞了一番,但当她听见姚秋毓说,御医是偷偷来的,这才松了口,也被姚秋毓的模样给逗乐了。
王御医把脉了许久,久到段老夫人有些犯困了,才收了手道:“老夫人这是寒气入体,再加上劳累过度,才导致的陈年咳疾。”
“别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你就说能不能医?”段夫人性子急,最受不了大夫磨磨唧唧的模样。
“夫人别急,老夫写个方子,先吃吃看,三日后老夫再来。”
“我这老毛病也不指望能医好了,保着一条老命罢了。”
“表妹!你来了!”一听见姚秋毓来,段文生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瞧你,毓儿还能跑了不成。”段夫人见到儿子性急的样子就不高兴。
“我这也是关心表妹嘛,听说四殿下留宿将军府了?你有没有事?”段文生急切的问道,生怕自己的好白菜被猪拱了。
“我没事,是四殿下现在住在将军府。”姚秋毓此话一出,周围不时传来一阵偷笑声。
传闻四殿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今日看来此言不虚。
还是段文生比较会关心人,他急忙上前查看姚秋毓道:“你有没有被他占便宜?”
这下众人更笑的大声了些。
“哥,你傻不傻,四殿下都重伤了,他能占到什么便宜。”段文秀对哥哥的傻佩服的五体投地。
平时挺精明的一人,就是一看到姚秋毓就变得呆头呆脑的,话也不会说,事儿也不会做,姚秋毓说啥就是啥。
“你哥哥就是遇到毓儿的事就容易犯傻。”段夫人也在一旁帮腔,亲上加亲的事,她和段老夫人的想法是一致的,若能促成此事,就再好不过了。
“那我岂不成了表哥的蒙汗药,专门蒙表哥这条汉子。”姚秋毓转头对着段文生打趣道,“呔!你这个汉子,怎么还没被我蒙晕了去?!”
“晕了晕了,这就晕了。”段文生扶着额头,佯装晕倒,样子滑稽可笑。
段老夫人拿了一块糕点道:“毓儿,你尝尝,这是厨房刚做的桂花糕。”
姚秋毓浅尝了一口,端着盘子道:“真好吃,我去给舅舅送一些。”
段老夫人对姚秋毓格外宠爱:“瞧这孩子,还知道想着她舅舅,你舅舅在书房呢,去吧。”
“我也去。”段文秀跟姚秋毓关系甚好,从前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
“我也去。”段文生也站起身追了过去,“表妹,我来端吧。”
“你还没毓儿力气大呢。”段文秀打趣道。
“说的也是。”段文生羞赧无言以对。
段老爷此时正在书房看账本,远远的就听见了三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放下账本,打开房门迎接道:“毓儿过来了啊。”
“舅舅,这刚做好的桂花糕甚是美味,您也尝尝。”姚秋毓把糕点放到桌子上。
段老爷的书房放着两个古董花瓶,还有一些字画,其他与常人无异,由此看来,他也是谨遵段家的家训,低调为人。
段老爷没有动桌上的糕点,反而把儿子女儿支了出去:“你们俩去帮我拿根墨条。”
“拿墨条一个人去就好了……”
段文生还想说话,却被段文秀生拽了出去。
两人走后,段老爷才道:“毓儿来这儿,不止是给舅舅送糕点吧。”
“什么都瞒不过舅舅,毓儿前来确实有事。”
姚秋毓也不跟段老爷打马虎眼,跟段家的人绕弯,那是不自量力,他们个个人精,除了那个段文生。
“这是十万两银票。”姚秋毓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
段老爷看着面前的银票,眉头紧促:“这是……”
“这是这次水运之事的谢礼。”姚秋毓道。
段老爷没有答话,在屋内缓慢的踱步。
虽然水运的事是姚秋毓的让帮忙的,但是他也从中挣了不少银子。况且姚秋毓这银子来路不明,十有八九也是从谭家那儿弄来的,万一谭家发现了,姚家父女都是将军,自然无碍,但是段家可就要遭殃了。
段老爷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拒绝了姚秋毓的谢礼。
姚秋毓见舅舅执意不收,再三谢过后只能就此作罢。
段老爷打开书房的门,跟姚秋毓闲聊起将军府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婚事上。
“过段时间的百花宴不如让表哥表姐去寻摸一下吧。”姚秋毓听说两人都还没有定婚,于是出主意道。
段老爷本想试探一下姚秋毓对段文生的态度,虽然他心里明白,像姚秋毓这样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心悦于自己儿子的,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这样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
“这倒是个好主意,文生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你也帮忙挑一挑,别让好姑娘都被别人家抢走了。”段老爷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姚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