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怎么了?”任小兰走上前去,看段叶琴脸色苍白,搭了脉搏,顿时惊讶的看向姚秋毓,只见后者郑重的点了点头,任小兰收回手,给段叶琴盖好被子道:“阿娘好好修养,以后还会有的。”
段叶琴明知道任小兰是在安慰她,却还是点了点头。姚秋毓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任小兰每日都会过来看看她,这份孝心实属难得,段叶琴都看在眼里。
“毓儿,今儿的事,你是有难言之隐也罢,是故意而为之也好,总之你是要给你爹一个交代的,如此行径,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段叶琴疲惫的看着姚秋毓道。
平时女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她实在想不通她今日为何如此暴虐。
姚秋毓拍了拍段叶琴的手背道:“母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萍娘,好好照顾母亲,尤其别让那边的人接近,若有不妥,随时派人禀告我。”
姚秋毓意有所指的看向田月娟母女所住的西苑,萍娘心神领会,垂首称是。
送走了姐妹俩,段叶琴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女儿长大了,再不似从前了……”
夜里的风清凉如许,湖面映衬着月光银光闪闪。
任小兰同姚秋毓并行在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自从姚秋毓在祁野之战身受重伤之后,性情大变,从前她与自己是无话不谈,如今她的行事作风,她却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知道她们住在西苑?”任小兰最终还是没按耐住好奇心,忍不住问道。
白天的事她在去后院的时候都已经听下人们一五一十的说了,姚秋毓回来不过几个时辰,都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院子,怎的对府内的情况如此了解?实在是让人费解。
“表姐在信里都告诉我了。你最近怎么样,朝堂上可有变动?”姚秋毓糊弄了一下,转移话题道。
“西边田国新帝登基,调兵在我国边境,不知道意欲何为。”
“新帝是谁?”姚秋毓努力回忆着。
“六皇子,李瑜。”
“李瑜?”
前世李瑜可是从未侵犯过尧国,这次他刚登基就屯兵尧国边境,难道是因为姚广军班师回朝了?
“嗯,可能是因为您让二十万大军回乡,朝廷把西部的兵力调到南部,导致西部兵力空虚,又没有姚大将军坐镇,所以他们才敢来犯。”
姚秋毓点头,确实有可能。
上一世自己并没有遣散二十万大军回乡,也没有让姚广军这么早回都。
这么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时局的变化。
“皇上对此有何旨意?”姚秋毓问道。
“皇上先派了年将军前往,并且缩减了二十万大军的返乡期限。”
看来又要起战事了。
姚秋毓皱眉,这一世她不想再去边疆征战,她一身热血洒在战场上,却比不过文臣的几句奸佞之话。
可是以如今的形势,只怕她要身不由己了。
秭县一事足以看出皇上对自己的重视,所以她才敢回都之后任性妄为,先除掉田氏的左膀右臂。
如果战事一起,不论是姚广军回去,还是自己过去,都不利于自己今后的计划。
任小兰看姚秋毓一脸惆怅,转了话题道:“皇后最近张罗着适龄子女的婚事,朝廷里有适龄的女子都被她下了请柬,说是下个月开百花宴。”
下个月正好司徒枫就从秭县回来了,皇后可真是心急呢,不就是损失了一笔银子么。
姚秋毓心中冷笑。
“你收到请柬了么?”
“收到了,您的请柬已经交给千红了。”
随至院落门口,任小兰欲言又止道:“这次回来,阿姐行事是否鲁莽了些?”
姚秋毓知道她指的是田月娟的事,但是她无从解释,只得嘱咐任小兰一定要防备西苑的人,她们并非善茬。
“可是西苑的人一直为人低调和善,甚是受大家喜爱,阿姐是不是太警惕了些?”任小兰道。
姚秋毓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田氏确实会笼络人心,连机敏如小兰这样的人都未能看穿她的真面目,难怪上一世她们的下场都那么悲惨。
“知人知面不知心,多防备一些,有备无患。”
任小兰撇了撇嘴道:“可是内院的事我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阿娘对她们也极其信任,我也找不出个理由防备她们。”
姚秋毓想想也是,毕竟任小兰是个义女,说来是半个客人,田月娟可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尽力而为吧。”
“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彩玉出来倒水,正好撞见姚秋毓在门口。
“阿姐,我先回去了,明日早朝您去么?”
“你先去吧,皇上自会找我的。”
“好。”
姚秋毓回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