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借着递水给他的动作,姜永蕴的指尖擦过宿景迁手背,不动声色的敲了一下。
负负得正,一下便还是负。姜永蕴这是要他演一下,宿景迁心领神会,放下茶杯时朝姜永蕴眨眨眼。
两人的小动作尽收莫瑛眼底,但她也认为这是主仆二人见不得光的情趣,她莞尔一笑,收回视线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莫昭。
“郡主宽宏大量,不仅没有追究你的所作所为,反倒为你求情。倘若你能胜过郡主殿下的随行侍卫,我便放你下山。”
莫昭讶然,挑眉看向姜永蕴。十分漫不经心地行礼:“昨日是在下多有得罪,不过既然要同郡主殿下的侍卫比试,那恐怕又要得罪了。”
“莫昭!休得无礼!”
“无妨,只不过……莫少主恐怕还不知道,就算你赢过他,也只能一路与我的队伍随行。”
姜永蕴侧过头不去看宿景迁咬牙切齿的注视,抬手示意二人继续。
宿景迁演技十分拙劣,他用着莫昭递给他的一把并不熟悉的剑,行云流水的动作相当于直接将其真实本领暴露在莫瑛面前。
黔驴技穷,宿景迁索性摊手认输。莫昭得意洋洋地走向莫瑛:“看吧娘!我就说除了您没人打的过我吧!”
莫瑛叹一口气,不在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姜永蕴:“不知郡主是否着急赶路,倘若不急,不妨在寨中多留几日。”
“郡主,在下上山前收到了王爷飞鸽传来的信。”
宿景迁的一句话将姜永蕴为出口的话成功地堵了回去,他朝向他要信的姜永蕴无辜摊手:“原以为此番上山难免乱战,便未曾将信带在山上。”
姜永蕴听出他话里的言外之意,终于起身向莫瑛告别:“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莫当家多多保重。”
“旅途艰险,还望郡主一帆风顺。”
莫昭的行李许久之前便已然备好,姜永蕴向莫瑛辞别后他便着急忙慌地回房间拿了包袱。
莫瑛前脚将人送到寨子前,莫昭后脚跟上。
送别至来接姜永蕴的马车前,莫瑛十分忧心地看一眼莫昭,便又将其拽到一旁叮嘱些什么。
姜永蕴抬脚正欲往马车走去,却被紧随其后的宿景迁喊住。
“原来郡主要我故意输给他,是为了将其收揽麾下。”宿景迁忿忿,手上不动声色的拽住姜永蕴的衣角:“他除了年轻,还有别的长处吗!”
姜永蕴没忍住,“噗呲”笑出声。她朝宿景迁暧昧地笑了笑,随即拽着他的领口往马车旁走去。
山桃识时务地没有上前,反倒是刚受完莫瑛嘱托的莫昭小小步跑近,紧随其后要往马车边走去。
情急之下山桃大呼一声:“莫公子!你要去哪!”
随着马车轻微晃动,姜永蕴也掀开帷帘,看向站在此处的山桃,抬手招呼她上马车。
莫昭误以为姜永蕴招手喊他,兴致勃勃地抬脚走上前去。山桃不明所以地看向快她一步的莫昭。
宿景迁的身影也适时自马车后走出,他先一步走到马凳前,挡在莫昭与马车之间。
未等山桃反应过来,试图挑衅的莫昭已然被宿景迁单手擒住,牢牢摁在地上。
尘土宣扬而起,目睹一切的莫瑛动作十分僵硬地转过身去。轻咳一声后头也不回地往寨子里走去。
姜永蕴轻笑出声,伸手拍拍宿景迁的脑袋,示意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被宿景迁松开的莫昭仍旧十分不服气,他恶狠狠地瞪一眼宿景迁,却不再动手,反而转身自马车后绕行。他十分挑衅地看一眼宿景迁,随即执起辔绳。
身体后倾靠着马车车厢,莫昭开口询问:“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姜永蕴捕捉到宿景迁眸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她收回手,点头示意山桃。
马蹄哒哒踏在平坦的土地,姜永蕴这才想起昨夜阿金说上山的必经之路前些日子被冲垮。她又没忍住掀开帘子,与策马并肩在侧的宿景迁四目相对。
“呃……”姜永蕴有些卡壳,险些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上山途中,可曾见到被泥石流堵截的道路?”
宿景迁颇有些疑问地看向姜永蕴,他开口否认:“未曾,一路前来,道路通畅。”
姜永蕴心下存疑,却没再多问,正当她要收回手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她昨夜呆过的房间。
莫昭策马掳她上山,走的又怎回事石阶小道。
“莫昭,你与阿进婶子可还熟悉?”
莫昭勒马停车,狐疑道:“你是说进子阿婶?她不是逃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