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也不是前世。而是你命运里错误的那条路。”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看向姜永蕴的眸子在烛火盈幽的投照下熠熠生辉。
宿景迁伸出一只手递到姜永蕴身前做邀请状,十分诚挚地诉说自己的目的,“阿祯,倘若你相信我,便由我带你走向那条正确的路。”
姜永蕴缄默,良久后将茶壶端起,又倒满了宿景迁的杯子。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做错了?”此话随着水流声而止。
这下轮到宿景迁缄默,他试图用喝茶来躲避姜永蕴的追问,却被她用壶嘴牵制住手上的动作。
“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阿祯……”
手中的茶壶跌落,姜永蕴再也抑制不住满心的愤懑,她近乎嘶吼的喊出一句话:“别叫我阿祯!”
“他说,只有我在你面前亲手杀掉魏王,才会留你一命。”
姜永蕴强忍住泪水,看向宿景迁的视线充满震惊与不解,“他?他是谁?姜昌宁吗?”
“是因为我抢走了她最初中意的你吗?”
宿景迁紧闭双唇,十分无措地轻微摇了摇头,不肯再说下去了。
方才的声响吵醒了山桃,脚步声匆匆而至,山桃的声音令姜永蕴警铃大作。
姜永蕴附身吹灭蜡烛的动作间,宿景迁抬手掷出石块击中帐钩。两人动作默契,动作间便将其困在如此狭小空间内。
“小姐,您怎么了?”
姜永蕴压低声音,含糊回应道:“无事,只是摔了茶杯。”她看一眼宿景迁模糊的身影,催促她离开,“你回去歇息吧,我也要继续睡了。”
脚步声愈来愈浅,姜永蕴开口打破平静。
“我会自己走上正确的路,绝不会令梦中的场景重现。”姜永蕴态度坚决地说完这话,起身摸黑回到床榻,“时辰不早了,宿公子请回吧。”
宿景迁不再执着,老老实实离开。掀开门帘时他动作停滞,细微的声音自他唇边吐露,他说:“阿祯,我一直心悦你的。”
这句话很快被另一道有力的声音盖下。
“门口的糖渍青梅是最后一罐了,等安稳下来了我再为你做。”
姜永蕴不再回应,可宿景迁知晓她听进去了。
彻夜无眠,用早膳时顶着一双黑眼圈与山桃面面相觑。
“小姐昨夜没睡好吗?”
姜永蕴淡淡的嗯一声,便不肯再开口了。这样的缄默一直持续到马车驶入青峰城境内,马车外的贺意十分及时的给出信号。
姜永蕴得到讯号,旋即伸手扶住肚子,身子脱力般松软,虚晃着躺倒下去。
“山桃,我的肚子好疼!”姜永蕴的手急切的拽住山桃的衣角,“我是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小姐瞎说什么呢!我马上喊随行的大夫为您诊治。”
随行的太医裴涧,先前得明承帝授意,留任魏王府,此次姜永蕴前往寻找宥钰族人,特地批示让裴涧一同前往。
可裴涧偏是个直肠子的,对姜永蕴使眼色的动作置之不理,十分诚恳的向姜永蕴汇报病情:“郡主身体暂无大恙,许是有些水土不服,稍作修整便可。”
“郡主眼睛是不舒服吗?”
“……”
经历此番,山桃都瞧出她的小心思了。不成想裴涧是个比她更像榆木疙瘩的。
她轻笑,开口说出姜永蕴无从开口的话。
“郡主不妨留在此地歇息片刻,至于寻找宥钰族人一事,横竖还有宿公子在呢。”
姜永蕴借坡下驴,“如此也好,贺意你便替我去向宿公子吩咐一声吧。”
如此便顺理成章的留在了青峰城,一行人找了家看上去还算靠谱的客栈歇脚。山桃虽不知姜永蕴此番举动是为何,却也极力配合着。
“小姐何时动身?”
姜永蕴闻言正欲开口,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对。她从未跟山桃提及过自己要前往歙州的事,心下疑惑,她抬眸看向山桃,目光探究。
“去哪?”
“今日是青峰城一年一度的水神日,小姐即到此处,难道不去玩一玩吗?”
姜永蕴松了口气,重新躺靠回美人榻上。
“待贺意回来,让他随我一同前往。”
不料山桃大惊失色,看向姜永蕴的双目充满惊诧。她磕巴地疑问道:“可水神日是为爱而不得的有情人一次弥补机会的日子呀!”
“贺意不行,姜姑娘不妨看看我。”
一道清冽的男声伴随着叩门的声响同时落下,姜永蕴闻言猛地坐直身子,不可思议地与山桃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