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是颜色、颜料,可这珐琅是何物,老奴实在不知。”福全海摇了摇头。
赵鼎心说,你不知道就对了,就算在前世,珐琅工艺也比较小众,知道珐琅彩的人也不多。
自己之所以熟知珐琅彩,还是因为爷爷珍藏了几件清末的珐琅彩,还从朋友的瓷器工坊里借了几件来玩。
“珐琅彩是一种精美异常的瓷器,烧制手法世所罕见,只有我一人知道。“
福全海从赵鼎的话中嗅到了商机,殿下拥有这独一无二的技术,发财还不是手到擒来。
有了钱,收买宫中的宦官、妃子,让他们在陛下面前为殿下说好话,还怕殿下不能恢复王爵,重回郑王府吗?
“对了,咱们王府中的小太监可靠吗?”
“咱们王府中的太监都是在宫中犯了事,被打发过来的,他们无处可去,若郑王府再不收留,他们就只能上大街讨饭了。”
“从他们进入王府的那一天起,老奴就教导他们对殿下忠诚,无论如何不可背叛。老奴敢以身家性命作担保,一定不会有人背叛殿下。”
福全海向赵鼎保证。
如果真有人背叛赵鼎,福全海会按照承诺去死吗?当然不会,他会在背叛之前就将那人活埋,绝不让赵鼎的利益受损。
赵鼎点了点头,对于太监,他还是信任的。
一来这些人跟随自己多年,就算没有忠诚,也该有点感情,没那么容易背叛。
二来,太监们作为附属物,他们的命运和自己紧紧相连,赵鼎吃亏了,他们也得不到便宜。
“好,既然如此,孤就放心了。”
赵鼎从怀中掏出五张银票,递到福全海手中。
“这是五百两银票,你去挑十个精干的小太监,按照这图纸的教程,给我烧制一炉珐琅彩出来。”
“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派人来请教我,反正我被困在这相府之中,哪里也去不了。”
福全海垂手弯腰。
“老奴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接着,赵鼎又拿出五百两银票递给邹静云。
他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了,连从陈鹤、周炳处借来的银子也不例外。
“这五百两,给我寻一处僻静的小楼,空间要大。等第一炉珐琅彩烧制出来,我就要在那里创办珍宝阁,拍卖这些珍稀的瓷器。”
这个任务很简单,没有拒绝的道理,邹静云想既然上了赵鼎的贼船,那就一路走下去吧,就算把头上的顶戴摘了,也比穷死好。
“卑职一定为殿下尽力。”
看着手下两位忠心的大将,赵鼎忽然觉得自己开局也不是很差。
有他们在外面忙碌,赵鼎完全可以窝在相府中遥控指挥,甚至做一个甩手掌柜。
当然,这要等珐琅彩的烧制步入正轨,等珍宝阁的招牌打出去。
到那时,便是赵鼎日进斗金的时候。
大晋理藩院。
为了彰显国力,大晋理藩院占地面积很大,足足修建了四五百间房。
平日里空荡荡的理藩院,今日却热闹起来,因为楚国使团进京,入住理藩院。
薛州阳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公主已经消失一天一夜了,若出了意外,恐怕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如果他想保命,只有叛逃晋国这一条路。可晋国是否会相信他暂且不提,他那些生活在楚国的亲朋好友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叛逃而被株连,屠戮殆尽。
“薛正使,开门。”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薛州阳楞了片刻,而后急忙去开门。
将门外之人迎进来后,薛州阳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如果赵鼎此刻站在房中,一定会惊讶不已,自己随手救下的少女,竟然是身份尊贵的楚国公主。
“平身。”项敏抬了抬手。
抬手的动作拉扯了肩膀的肌肉,项敏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
薛州阳见公主受伤,急忙将她扶到床榻上。
“殿下,您小心,我这就传使团里的大夫来为您治疗。”
“不必了,已经有人为我治疗过了。”项敏回答。
一想到在相府中,被人脱光衣服看遍全身,项敏脸上泛起潮红。
“不知道殿下您这两日去了哪里,微臣实在担心得紧,那日买下瓷瓶后,那些商人就去了陈府,再没出来。”
“微臣想要打探消息,奈何相府防守严密,不比皇宫逊色几分,微臣连一个小小的厨娘都没办法买通。”薛州阳为自己辩解。
“我们还是低估了晋国的绣衣御史,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利用一下环境,就把我们引进了圈套里,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们所赐。”
“如果不是我侥幸翻进陈家,得到救治,只怕早就死在晋国的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