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逼死与你本是同根生的年轻人吗？”
“我……”柏文一哽。
“冰柠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得不到她的庇护了，三界之中到处祸乱频起，你又想起来她的好处了？柏文大人，那你醒悟的可有点晚呢。”
“婷汀固然算不得什么好人，那你呢？就足够光明磊落吗？”
“你承认对不起冰柠是应该的，你和冰刃都是。一个因为生了嫉恨而给人利用把柄的神明，还有一个为了保住神血族荣耀而对至亲出手的神使……你俩可真是亲的上下级啊。”
音旋眯了眯眼，“但是，因为时间过了千年，就觉得你们可以得到原谅，是不是有点厚颜无耻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时间可以淡化的吗？”
柏文浑身恶寒。
音旋叹了一声，遗憾似的一摊手，“柏文大人，或许你我现在都该庆幸，关于我不是冰柠这件事。”
“因为，我若是她，现在就一刀捅死你报仇，亲手揭开你这副伪君子的面具。”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装作手里有利器的样子，朝着柏文的心脏出手一刺。
柏文却仿佛真的被击中了一般，颤巍巍的后退了两步，堪堪稳住身形。
“冰柠真可怜。”音旋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我相信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很早就能看穿你们这些趋利之人的本质。我若是她，日日面对着你们，一定会恶心死的。”
柏文像是遭了雷劈一样，木讷的僵立在原地。
“我真可怜。”音旋苦恼似的扶额，“隔了千年，还要代替她继续面对你这张装腔作势的脸。还有之前总跑来我眼前乱晃的冰刃，以及你成心派下人界的几位神使。”
柏文眉头狠狠颤着，嘴唇发抖。
“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我确实已经欣赏完了。”音旋微微收敛了脸上的嘲弄，“那么柏文大人，我算是通关这次的考核了吗？”
柏文闭眼，他明白，音旋又一次拒绝了他的招揽，哪怕他软硬兼施，这次开出了足以打动音旋的条件。但显然，对方不为所动。
而且，她还不客气的给出了一个理由——生理不适。
“我现在相信了，冰柠是真的脾气好，为人忒善良了，竟然到死都没有对谁施以报复。若是换我，一定一天手刃一个，直到将你们神族那些背信弃义、不知好歹之人杀干净。”
音旋笑了起来，笑意瘆人，她微微降低声音，专注的对柏文说道：“而且，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毕竟，只要你们死光了，也就不存在会被灵气局限至死的倒霉鬼了。”
难以想象，当年都闹成那样了，神界竟然还想着要找回大祭司的魂魄，获取她的魔力，让她继续为神界出力。
怎么这么异想天开啊？要不要脸了？
音旋冷笑，她若是之前没有顶住神界的连番骚扰，真的在不知内幕的情况下去到神界，只怕这会儿就能被自己气得吐血三升，直接一命归西。
这会儿，柏文的头颅耸着，一言不发。
音旋没了耐心，如果柏文不送她出幻境，她就打算自行打破这层幻象了。至于是不是会顺便反噬到柏文，那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哦，对了。”音旋在动手前，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先前答应了一个人，说那些被你召去神界供职的人在新年之前就能各回各家。柏文大人，照办一下如何？”
音旋笑呵呵的，“不过你若是暂且不愿意放人也没关系，新年伊始，万家团聚之时，我总归是独自寂寞的，所以不介意打上神界去，给你们添点热闹。”
柏文眉头一皱，再度看向她，“你答应了谁？玄云吗？”
“是凌云。”她轻声纠正。
她帮的是自己的好同桌，却不是升云殿的风使。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在她心里可大着呢。
音旋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已然找到了此处幻境空间的出口，随时可以抽身离开了。
“我对不起冰柠，我不否认，也不回避。”柏文见她要走，立刻提高了音量，加紧说道：“但是玄云没有对不起过她。”
音旋脚步一顿，微微挑眉。
真的？但是看先前凌云无意识间透出的三言两语，也不像是什么全然无辜的人呢。
“随便吧，但是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柏文淡淡的笑了一声，“今日的幻境考核里，被单独隔出考场的人，不仅是你，还有玄云。”
音旋目光一凝，冷眼看向他，“你对他做了什么？不是吧，柏文大人，你现在当真一点顾忌也没有，就这么明晃晃的对自己的属下出手？”
柏文的笑意更明显了，“他身上有着自己设置的记忆封印，他哪怕被我派来人界，也一直惦记着想要恢复记忆，与你这位转世者好好相处。”
“所以我帮了他一把，制造了能够刺激他彻底破坏我的封印的节点。”柏文